沉默了很久。
眼见气氛越发尴尬,刘鸿训才苦着脸道:“陛下远见卓识,臣等受益良多。”
其他人只好纷纷道:“陛下圣明。”
天启皇帝心满意足,于是又接着道:“这个管邵宁……嗯……很不错,这才是真正的读书人,和那些欺世盗名之辈不一样,有些读书人,书没读多少,却成日沾沾自喜,四处招摇,不晓得的,还以为他有什么了不起的才具。当然,朕说的不是那刘若宰,刘若宰的学问,是马马虎虎的。”
说着,天启皇帝愉快地站了起来,却又训斥道:“身为大臣,既是食了君禄,就该当好好的当值,下次不可如此啦。魏伴伴,我们回宫。”
被骂了一大通,这时大家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能连声称是。
天启皇帝的心情却是舒畅无比,带着愉快的心情回到了西苑。
看着依旧在身边随侍的魏忠贤,他喜滋滋地道:“张卿家不愧是朕的肱骨啊,这一次多亏了他,给朕大大的出了一口恶气。”
魏忠贤心里别提有多酸了,却也连忙地道:“是啊,这张贤弟……确实颇有才具。”
于是天启皇帝更乐了,道:“朕看……他都可以入翰林做官了。”
魏忠贤笑了笑,他倒巴不得张静一干脆进翰林拉倒。
不过一个锦衣卫若是进了翰林,只怕天都要塌下来,那百官还不拼命?
天启皇帝随即又道:“说起来,朕是该给张卿赏赐点什么,这些日子,他立的功劳不少。”
魏忠贤道:“张贤弟才不稀罕赏赐呢。”
“是吗?”天启皇帝疑惑地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魏忠贤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地道:“奴婢与他是兄弟。”
天启皇帝点点头:“话是这样说,可他就算不稀罕,朕也要赏赐,如若不然,就显得朕愧对他了。不如这样,不是……再过一些日子,他的那个外甥,便要满月了吗?朕决定要亲自去一趟,那孩子叫长生吧,长生、长生,长生不老,哈……”
他先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可笑了一半,却又沮丧起来,似乎此时想起了自己夭折的孩子。
而这些日子,他虽是勤勉,可实际上……后宫的嫔妃们,却依旧一丁点的动静都没有。
如今……天启皇帝的年纪大了。
当然……虽然他才二十多岁,可在这个时代,尤其是皇族,若是二十多岁还没有后代,这几乎就形同于后世的普通人到了四十岁,还未有子嗣差不多了。
此时,其实天启皇帝甚至已有些心灰意冷了。
他低着头,似乎怀缅着什么。
魏忠贤见状,自然知道陛下的心思,他笑了笑道:“前几日,有人上奏,恳请陛下早早立嗣,以备不测,说是国家多事,皆赖长君……”
这番话,其实是魏忠贤的心思。
奏疏的事是有的,但是现在天启皇帝还在壮年,为何这个时候提出立嗣呢?
这显然是某个脑子不太好的年青官员,脑子发热所上的奏疏。
原本这种傻缺的言论,其实是不必在意的。
毕竟天启皇帝还算年轻,而且他没有儿子。
没有儿子,立什么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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