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溥道:“你们下江南,惹来天怒人怨,当真以为,没有人反抗吗?”
张静一追问:“反抗者是谁?”
“天兵!”张溥道。
张静一皱眉起来:“什么天兵?”
张溥道:“只怕这个时候已经要来了。”
张静一不再废话,只冷笑道:“来人,给我用刑。”
这个人,已经开始神神叨叨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得将他的话逼出来。
张溥一下子恐慌起来,听到用刑,似乎他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溃,随即道:“是闻香教!”
张静一挑眉道:“点蚊香?”
张溥:“……”
“给我往死里打。”
“闻香教!乃是一个道门!”张溥急道:“此番……此番……之所以……会请益王进京,是因为……因为……益王与我关系匪浅。”
“是你的主意?”
“也不是我的主意,而是益王在背后谋划。”
张静一的脸色越加凝重,继续追问道:“区区一个益王,有这样的本事?”
“他有数不清的银子。”
“数不清的银子?这些银子从何而来?”
“海船出海……”
张静一皱眉,紧紧地盯着他道:“你的意思是……他牵涉到了海贸?他人在江西,如何能够掌控海贸?”
“益王的藩地,是在建昌府。”
“你继续说下去。”
“建昌府那儿,扼守住了江西布政使司与江浙闽一带的水道……江南水网密集,谁若是控制住了水道……便可将大量的货物,随时运送到江南各地,江西的茶叶、瓷器、丝绸、药材,都是极出名的,这些货物大多都需经建昌府,各处的海商,若是不得益王殿下的首肯,便很难囤积货物出海。”
“江西布政使司难道会这般纵容他?”
“江西上下的士绅,都对此求之不得,因为益王府那边出面,帮他们打通了关节,可以想办法施压,拿到船引,如此一来,士绅们便可源源不断的提供货物。这里头,既有上游的瓷器商、药商、丝绸商,还有涉及到供应瓷土、养桑、养药的士绅!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海商,这是一个布政使敢招惹的吗?断了这上上下下之人的财路……那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张静一倒是对此,能够了解。
一个海贸,利益会有多大呢?
这益王就等于是一个枢纽,所有人都借助他的水道来挣钱,而一旦他若是断了这个水运的枢纽,那么海商出海就没有货物,上游和下游的供应链直接中断,大家就都喝西北风了。
张静一冷眸微眯,道:“这样说来,益王挣了许多银子,有多少?”
“这个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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