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进道:“就算认得又如何,学生郊游广阔,认识的人,如过江之鲫。”
张静一笑道:“那你方才为何矢口否认。”
“此人从贼,我自然羞于提及此人。”梁成进一脸认真,说的言之凿凿。
张静一道:“这样说来,你还是大明的忠臣了?”
梁成进绷着脸道:“请张都督尽管去查,若是查出我通贼,我愿万死。只是……张都督既要诬赖好人,呵……那我也无话可说!”
张静一冷笑道:“来了这里,自然一切都会搞清楚的。”
说着,张静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居然站起身来,而后吩咐身边的人道:“无论如何,我都要他与孙之獬的讯息,无论如何都要撬开他的嘴巴。”
“喏!”
随即,张静一背着手,直接走出了审讯室。
而刘文秀就站在外头,他抬头看了张静一一眼,随即彼此之间,相视一笑。
那梁成进也被押回了囚室,不过此时……他似乎已经没有来时那般的惊慌了。
反而变得从容淡定了许多。
……
可此时,京城已是混乱成了一团。
至少北直隶的士绅们,许多人已经慌了手脚。
那张严之已是派了许多人四处去打探消息。
家里的主事也很是着急地道:“老爷,这个时候,是不是找其他几个股东,来商议一下应付之策?梁举人可是知道……”
张严之摇头,冷笑道:“不成,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要四处活动,他们既已拿了他,那么一定会有人盯着我们了。”
主事愁眉苦脸地道:“那这可怎么办?”
张严之目光幽暗,随即道:“办法也不是没有,等天色暗淡之后,我便去拜访张公人等。”
这主事不由吓了一跳,忙道:“不是说,有人已经盯梢了咱们吧?”
张严之淡淡道:“这不一样,其他的股东,与我们休戚与共,若是他们有任何闪失,都会牵累到我们头上。可张公这些人不同,他们得了我们的好处,这个时候,我们出了事,他们岂可袖手旁观?我倒是巴不得让锦衣卫知道我与张公他们的关系。”
说罢,焦灼地等待到了傍晚。
这张严之,其实已经有些慌了。
到现在,梁家那边还是封禁,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
好不容易等到天色暗淡,算了算时辰,差不多这个时候,大臣们应该也都下值了。
于是张严之再不迟疑,立即让人备轿,火速赶往吏部尚书张养浩的府邸。
张养浩也是刚刚下值,听闻张严之来了,似乎他是早有料到的,因而不露声色,徐步到了府中小厅。
张严之一见到张养浩,便立即拜下,哭告道:“贤兄救我一救。”
张养浩莫名的觉得烦躁,不过他显得很淡定,先是将他搀扶起来,好言劝慰:“事情,老夫已经清楚了,正午的时候,老夫在吏部,就已有人禀告。先坐下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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