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周十七。”
“籍贯。”
“河南。”
“商州的吧?”
“不不不,俺不是。”
拍桌子:“还说不是!”
“不是。”
“你是商州马家堡的。”
“……”
“你以为俺听不出来?”
“是,是,俺马家堡的,咦,你也是?”
“俺河头的。”
“呀,不远哩,就隔着河,还是乡亲……”
于是又拍桌:“老实一点,俺是官,你是匪。”
于是便听流寇啜泣:“活不下去啦,不做匪咋办?俺几个兄弟都死啦,张将军带着俺出了关中,才活到今日。”
“你是天启八年出的从的贼吧?”
“你咋晓得?”
“俺咋不晓得,天启八年的灾情最重,商州那里,更别提了,俺也是那时候走的。”
“你也做过贼?”
拍桌子:“放屁,俺去了京城,受恩师关照入学读书!”
“噢,噢,噢……你恩师是哪一个山头的?”
大抵……
都是这些车轱辘的话。
可东林军的许多生员们,此时却不禁唏嘘着,其实他们和这些流寇,都有许多共同的记忆。
只可惜……在那最是饥馑的年代里,分道扬镳,各奔了自己的前途。
现在见当初这些从了流寇的人,如今依旧还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也难免有生员感慨,当初或许自己也可能走上那一条路吧。
甄别的速度很快,因为口音和籍贯骗不了。
甚至还出现了一幕让人无语的场面。
当询问到一个流寇的籍贯和姓名的时候,一个生员嗖的一下便指着那人道:“别教他跑了,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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