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一时惭愧:“我等遭遇了官军,大败,闯王已死,俺带着部下逃了出来。”
刘宗敏大惊:“官军何时这样厉害?”
张献忠一时答不上来。
不过刘宗敏虽是一个桀骜不驯且鲁莽之人,不过面对张献忠,他却不敢造次的,他知道此时张献忠兵败,定然惭愧,此时自己不宜去揭张将军的伤疤,便不再细问:“我家主公就在二十里外,张将军何不与我们合兵一处,商议大计。”
张献忠此时也无处可去。
继续去攻南直隶,然后挖了那昏君的祖坟?
说实话,现在那昏君将自己放了,倒让自己不好意思这样做了。
在他看来,现在自己可以继续做贼,甚至将来还可和那昏君拼个你死我活。
可做人要有良心,总不能人家放了你,你转头跑去挖了人家祖宗的陵寝。
而关中和河南,因为连年遭灾,已经无法立足了。
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李自成那边可以投奔。
于是点点头:“你来领路,俺先去会会李老兄。”
说着,随刘宗敏,又让孙可望点了几个亲兵跟着,先行去见李自成。
李自成这边,此时满腹心事,每日都想着进兵的大业,此时是最关键的时刻,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正在渡河,不可出现任何的闪失,因此他格外的警惕。
这些日子,倒是有不少的士绅,为他出谋划策,尤其是以孙之獬为首的读书人,已给他提出了打入京城的后续工作。
譬如宣布留用大明原来的文武大臣,只诛杀阉贼和张静一这般的宦官和武臣。
又起草好大赦天下的告示,好安众心。
与此同时,孙之獬还很热心的,为李自成做好了更长远的打算。
“主公。”孙之獬此时便在李自成的帐中,他行礼,随后道:“学生听闻,昏君还在广平府,因而到了广平府,怕是会有异常恶仗,主公神武,定能教那昏君束手就擒,只是拿下了昏君,却还不够,朝廷那边,失了皇帝,一定还会在京城另立新帝,这一点,土木堡之变中便是榜样,因而,学生的建议是,拿下广平府,主公应早早自称为王,以安天下,到时封赏诸将,再招降纳叛,徐徐围攻京城。学生计算过,到时大明各府定会招募人马勤王,可只要主公打出了定天下的旗号,各地自会有义师响应,到了那时,那些勤王的兵马,也就不足为虑了。”
李自成背着手,只颔首:“唔……”
孙之獬又笑了笑道:“还有一件事。”
李自成看着孙之獬:“为何不一起讲。”
“这……”孙之獬看了看左右。
左右都是李来亨等人。
这李来亨一看孙之獬要避讳自己,顿时露出不喜之色。
李自成便道:“这里没有外人。”
孙之獬尴尬的笑了笑,道:“眼下主公还有一个心腹大患,那便是高、张二人,此二人也拥兵十万,声势正隆,此番他们助战,一路杀奔京城,只恐,也别有居心。主公要定鼎天下,此二人又何尝不是腹心之患呢?”
李自成听罢,顿时露出不悦之色。
李来亨便怒骂道:“这是什么话,你要献俺大哥于不义吗?”
孙之獬面带微笑,耐心的解释道:“历来成王败寇,就算主公不动手,只怕有些人,也会铤而走险。这是学生希望主公防范于未然。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所以……学生以为,一旦拿下了昏君,当立即设计,邀那高、张二人至大帐来吃酒,趁此机会,将那高、张二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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