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老十,弘皙不来,咱们过去。”说罢便走。
弘皙也已经瞧见九阿哥与十阿哥了,见他们等在亭子,便知道定是要等着他,心里一想自己最近也没怎么与两位叔叔玩到一块,这等着他是有什么事?好像听额娘说九叔最近烦娶福晋的事儿,这心情正不爽快,等着他准没好事。小家伙脑子也转了一圈,觉得不该惹事上身,当做没瞧见两位叔叔,反正离得还远呢,他在赏花…赏花…今年的花儿开得真艳呐。
小主子不走,跟着的奴才侍卫们也只能停着,这么些人聚着,目标也实在是过大,跟着的太监都觉得前有两个皇子,还是小阿哥的长辈,不过去招呼一声有失礼数,偏弘皙就能站得住,实在是让人佩服他的淡定从容,虽然从容一会也是白做给人看的。
“弘皙,你盯了这么久,这株杜鹃花儿可有什么不同?”九阿哥已经走过来了,走到弘皙身边,绕着那株开得红艳艳的杜鹃打量了一番,对小皇侄笑问道。
弘皙见两位叔叔等不住已经来到他面前,胖脸蛋有些抽,听到九阿哥的话,知道他故意挑话茬,抿了抿嘴,脸颊两只梨涡显现,“皇侄见过两位叔叔。九叔,这杜鹃开得艳了些罢了。九叔,你和十叔准备往哪去呀。”
九阿哥不理弘皙的打岔,开门见山,“不正要找你么。”说完,眼睛调皮一眨,抬手便摸上弘皙饱满的前额,摩挲了几下,“好侄儿,九叔找你有事。”
弘皙翘着的嘴角僵了一下,果然有事,仍道,“什么事呢?”
十阿哥在走过来的时候已经想通九阿哥找弘皙什么事,这时候却不看好九阿哥的行事,也知道九阿哥对娶妻这回事有些不听劝了,懒得一块凑合说动弘皙,就站在一旁等着,提醒道,“老九,有事快说,咱们还要去八哥府上呢。”
九阿哥闻言,到底是把心一横,俯身对弘皙耳语了一番,弘皙先是微睁眼睛,接着是微张嘴巴,最后闭上嘴巴一脸怀疑地看着这个九皇叔。“九叔,你真的要我这么做?”
“嗯,事成了九叔欠你个人情。”九阿哥不理弘皙那不赞同与不确定,难得爽快地用自己的人品当保证送好处。
“那事不成呢?”弘皙也不管会不会乌鸦嘴,忍不住加了一句,虽然他人小,但不代表他跟皇玛法处这么久,还不懂皇玛法的一些性子。“九叔也不能说我不尽力。”
“行,成不成九叔都记着你的好处。”九阿哥轻拍了一下不想惹事上身的小家伙,小狐狸。
“你九叔怎么找你当说客?”康熙难得看完折子,正偷得浮生半日闲,喝了口香茗,弘皙已经很有办事效率地来乾清宫跟康熙说九阿哥的事了。
康熙最近也知道九阿哥的一些动作,不想娶董鄂家闺女,居然能闹出这么多的事儿,如今居然连弘皙都找上了,他只要听弘皙说出九叔这两字,就知道想来说什么事儿了。哼,老九当真是不懂事。
“九叔刚好瞧见孙儿嘛,就找我来说了。”弘皙笑得一脸憨厚可爱,不过就是传话儿嘛,又不能直说九叔不想娶皇玛法指定的人,只能改口,“皇玛法,九叔说他不想娶媳妇,他还小。想问您肯不肯?”
“他还小?呵呵。”康熙摸了摸弘皙的后脑勺,笑得有些意味不明,弘皙却觉得胳膊上鸡皮疙瘩有些起来了,只好也跟着呵呵地笑了两声。“弘皙,回头告诉你九叔,就说朕知道了。”
弘皙办的事没过多久,太子与太子妃也知道了,太子听了之后,忍不住笑了,“老九这不是逼着皇阿玛早日给他指婚么。哈哈,真如他意。”
任谁都能听出太子话里的嘲笑,太子妃待产,偏又不得已要分些心神在选秀上边,没什么闲情跟太子一块看别人笑话,伸手拉了太子一把,“你先来看看这个,总兵张浩尚之女,惠妃最近对这个秀女很有意思。”
太子闻言瞄了一眼,总兵张好尚,听过这个名字,兵部的人,“惠妃莫不是想给大阿哥选人?”
“大阿哥府里两个侧福晋位子已满,总兵嫡女也不可能入府当一个格格,你说说惠妃打的什么主意?”太子妃挑了挑嘴角,“大福晋自生了嫡子后,身子一直不好,病着不怎么能理事,最近听说病又加重了,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惠妃许是要给大阿哥找个继夫人。”一个有实权的总兵嫡女,和一个娘家早已失势的大福晋,哪个对大阿哥有利一目了然,只是大福晋人还在,惠妃这举动到底是凉薄得有些让人心寒。
太子眼神暗了暗,“大福晋真撑不过去了?”他是一点都不想看到宿敌得到旁的助力,尤其是在他一直都不能在军权上有大动作,而大阿哥却能窝在兵部上串下跳的时候。
太子妃心里掂量了一下,道,“说不准。”太子妃有心帮大福晋一把,但奈何俩人实在难见上一面,尤其是太子妃行动不便,出宫不便,而大福晋又缠绵病榻,若是差遣宫人送上好药,人家也未必能信任用上。想了想又道,“要不我找个空去看看大福晋。”
“不许。”太子一口否决,“你现在还怀着孩子,过了病气怎么办?何况你去看了又怎么样,该没了还是会没了。”
太子妃摸了摸肚子,不再说话,望向宫灯不知在想什么。
太子见太子妃静了好一会也不说话,担心太子妃钻牛角尖,以为他跟大阿哥一样凉薄,是那种等妻死另娶的人,便又说,“靖妍,你放心,咱们都好好的,孤也不像大阿哥那样。”至于怎样,他倒是没说出口。
太子妃回过神,听到太子的话,诧异道,“你说什么呢?好端端说大阿哥?大阿哥这回为大福晋急得不得了,到底是少年夫妻,你又看出什么岔道说人家?”
“哟,他也会急?”太子闻言有些惊讶,“看不出来呢。没准大福晋看着他那份诚心撑多几个月就好了。”能撑过选秀完了,那是最好不过了,选秀一完,大福晋没了,大阿哥也找不到好的人才了。
太子妃哪能不知道太子所想,伸手捏了捏太子的耳垂,“我的太子殿下,心正则人和,做人心思不能太阴暗。”
太子哼笑了两声,能让对头不开心的事就是令他开心的事,不过跟大福晋计较到底是有**份,便拿下黏在自己耳垂上的那只手揉了一下,“孤到底也不会瞅着人不好了,到他们跟前笑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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