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羡同样莫名其妙,但却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家兄弟不要多事。
赵然也不理他二人,和裴中泽并肩进了柴房,只见柴房正中地板下,露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裴中泽讶然:“幻阵?”
赵然点头赞道:“很高明的幻阵,想必便是用来掩饰这个地洞的,这个幻阵的思路很妙,看上去其实与原来没什么变化,一般人很难发现。”
裴中泽和赵然身后,跟随而入的吴安羡和吴安民脸色都不太好,吴安羡显得比较尴尬,吴安民则满脸涨红地盯着那个地洞,恨不得立刻跳进去。
赵然也不为己甚,对几人道:“咱们找一找阵盘。”
柴房并不大,但里面却相当乱,既有木柴,又有杂货,还有地洞翻出来的泥土。四个人一人负责一快区域,仔细翻检着眼前所能见到的一切物件。
搜检了片刻,吴安羡和吴安民最先起身,他们一无所获,随后,裴中泽和赵然也同样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赵然对吴家兄弟有些不放心,又去他们那两个角落再次确认一遍,吴安民很不高兴,刚刚平复下来的脸色瞬间又再次涨红:“找个阵盘而已,赵道长这都不放心?”
赵然盯着吴安民左脚下踩着的一块木片,缓缓伸手捡了起来。
木片与柴房中的其他木片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在赵然眼里,这块木片上却有一丝极为浅淡的天地气机残痕。赵然用天眼仔细观察,然后将木片竖着劈为两段,在内圈之中,正好看见一段段阵法云篆。
吴安民呆呆看着木片,心头一片空白。
赵然轻声道:“凶徒中有阵法高手,若不是玉皇阁蔡法师曾经于阵法之道上指点过我,险些连我也被蒙蔽了。”
裴中泽问:“是玉皇阁蔡云中法师么?师弟好福气,蔡法师是川省有数的阵法大师,为罗真人真传弟子,有他指点,怪不得师弟能瞧出这番破绽来。”
这番见识的确是赵然从蔡法师嘴里套出来的,不过若是蔡法师在这里,却也不一定能看出破绽来,毕竟赵然开了天眼,蔡法师却没有这般天赋。赵然之所以这么说,全是为了避免吴氏兄弟难堪,只要不是不可化解的大仇,他还是很懂见好就收这个道理的。
轻飘飘几句话,吴安民脸色稍霁,长长松了一口气,之前面对赵然的那份愤怒和不耐烦已经完全见不到一点影子。吴安羡更是对赵然感观大好,由衷致歉道:“赵道长好本事,是我等小瞧了道长,之前多有得罪,还望道长见谅。”说罢,拉着吴安民一道,向赵然躬身深施一礼。
赵然一笑,将话题转到木片上:“这件阵盘本身不算什么,只是一个简单的幻阵而已。但以原景遮掩实景,思路非常巧妙,最关键的是,对方就地取材,临时以柴房中的木片炼制阵盘,而且还是隔物炼制,根本没有损害物件的外在模样,直接将云篆写在木心之中,这份本事,实在是高明已极。”
裴中泽问:“什么样的人能炼制此种阵盘?”这个问题非常重要,也是赵然不忙顺地道追踪而搜寻阵盘的原因。
赵然想了想,道:“至少需要法师以上的修士吧?或许修为更高?”
裴中泽默然片刻,看了看地面上那个地洞,向吴家兄弟道:“还请二位守护好卢家庄,待贫道和赵师弟前往追摄敌踪。”
吴安羡和吴安民同时摇头:“不妥。”
吴安羡道:“我兄弟还是随二位道长一起吧!我等虽然修为不高,但咱们人多一些总是长一分力量。”
吴安民也道:“正是!敌人虽强,但我兄弟也不惧怕,更何况卢氏乃我家世家,我兄弟怎可坐视不理?”
裴中泽道:“此地也需有人护持,同时也要在搜检搜检。再说,贫道和赵师弟也不是要和敌人斗法,只是查探踪迹而已,得了确实的消息,还是要请馆中师长出手。”
好说歹说,终于将吴家兄弟劝服,赵然打了一张明光符,和裴中泽一道下了地洞。
赵然和裴中泽一路戒备着,在地道中弯弯扭扭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从地道的另一头走了出来。
地道出口藏在一片树林之中,已经被泥土掩埋堵塞,裴中泽和赵然费了一番手脚才将洞口重新打通。出来以后回头望去,这里已经远离卢家庄约莫二三里地。
裴中泽道:“看来须得重新理一理案情了。凶徒应是做了很久的准备,光看这条地道,就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
赵然道:“不错,凶徒并非由卢家庄正门而入,而是从地道潜入,杀完人之后原路返回。为了遮掩行迹,特意留了卢家大郎一条命,将他安置在柴房中,但却伤了他的心智,既可令人有所误会,对柴房的搜检不严,还可保证这孩子不泄漏行踪。”
赵然边说,边打出一枚卫道符。片刻后又指着正南方向道:“时日久了些,但法力波动仍未消尽。凶徒应该是从这个方向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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