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觉道:“……成施主客气了……我当时认真揣摩过山间客的真迹,故此识得,这些日子便将字画留在身边把玩。”
赵然追问:“那智诚大师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字画呢?”
明觉一笑道:“说起来也是有趣,师尊前些日子擒住了一位擅闯山门的道门女修,这字画便是女修随身储物法器中所带。道门也不知怎的,竟是些低阶修士过来送死……”
赵然听得心头一紧,忙问:“这女修姓甚名谁,何等样貌?”
明觉道:“这却不知,师尊也未曾提过。”
赵然很紧张,解释道:“这幅字画我曾有耳闻,其中有段山间客的轶事,不知二位可有闲情听听?”
文人雅士其实最好八卦,若是一幅书画、一支曲目、一件古物中藏着什么故事之类的东西,那真是喜欢得不得了,东西的档次也立刻提升无数倍。他这么一卖关子,二僧的兴致立马就上来了,尤其明觉,一个劲催着赵然快讲。
赵然道:“明觉大师既然去参观过山间客的书法展,应当见过其中一幅字,是四句诗……”
刚说到这里,明觉已经念诵出来了:“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识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好诗,好字啊!”一边赞叹着,一边忍不住取出笔墨纸砚就开始凭空临摹起来。性真则在一旁笑着替明觉研磨。
写完后赵然一看,还真有几分自己的神韵,夸了句:“大师这字已得其中三味。”
明觉道:“差得远,差得远。”又道:“诗是好诗,就是似乎没有写完,意犹未尽,意犹未尽啊!”
感慨片刻,明觉回过神来又催促赵然:“快讲讲,什么故事?”
赵然咬了咬牙,不动神色间施展出九天玄龙大禁术第二层的功法,以加强自己故事的渲染力。
他来到夏国后,已经无数次施展此术法,如高衙内、野利怀德、梁兴夏、柔安郡主之辈频频中招,因而都对他推崇备至,对他说的话信任有加。等他完全练习熟练,已经可以自动脑补步罡踏斗的环节之后,又试着对天马台寺的阿斯兰和玄谭用了几次,效果非常不错。
第二层技能不比第一层,第一层是以功法冲击对方意识,短时间内造成对方精神上的恍惚,效果很是不俗,但同时也很容易被施法对象发觉。
而第二层则是增强言辞的说服力,让施法对象不知不觉间信服,因此施展的时候极其隐蔽,再加上步罡踏斗这一环节可以通过脑补方式进行,所以被察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当然,如果性真和明觉的修为高出赵然太多,那这门法术也没什么大用,反而会有被感知到的危险。不过赵然认为,这两位撑死了刚入比丘境,最大的可能还在沙弥境后期,差不多相当于道门的黄冠,否则也不会在天龙院做什么衣钵和执事了。
在九天玄龙大禁术第二层的悄然配合下,赵然绘声绘色把曾经讲给柔安郡主的故事重新操练起来,细细讲述一遍,末了,道:“便是这幅字画,见证了山间客感情的最初开始。”
其实故事很平常,但贴上了名人、名诗、名作等等标签,施展了忽悠大法,听众又是容易感情用事的文青爱好者,顿时就变得高大上起来,感染力十足。
性真还好一些,明觉就听得如痴如醉,手指在字画上深情摩挲着,完全代入了进去。
故事讲述完毕,赵然道:“要是智诚方丈擒获的女修是这一位的话,还请明觉大师帮帮忙,尽量不要伤了她性命,毕竟是一段佳话……”
明觉叹道:“果然是段佳话!我现在就问。”说罢,打出一道传讯符咒,问询自家师父去了。
过不多时,明觉扬手一抄,将回讯合入掌心,片刻后点头道:“这女修还在寺中,好生生的无事,师父未曾伤他一丝。”
赵然稍稍松了口气。
性真在旁边缓言道:“智诚大师佛法精湛,性子温和,最是宽厚,是有大慈悲心的,那位女修当不会有事。”
这已经是性真第二次谈到那位曲空寺住持的人品了,赵然心中一动,暗自思量着,是不是能够通过这一方面着手,争取营救呢?
但现在要做的,还是需打听清楚这女修到底是不是周雨墨,弄明白她为什么要擅闯曲空寺山门。赵然一想起这点便感到无语,莫非雨墨也跟愤青端木一样,是来追求刺激的?总不会她也要在生死之间体悟破境吧?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赵然又问:“那,此事天龙院怎么说?”
明觉解释,像这种抓到道门修行者的事情,都是要报知天龙院的,但天龙院也不会都让各地寺庙把人送过来,基本上若非高阶修士或者不涉及重要事件、奇特事件(端木愤青证道事件就属于奇特事件),都是让各寺庙自行处理,否则天龙院一天到晚也别干其他事情了。
明觉又道:“我师父说,这女修悟性通透,很有佛缘,虽然性子跳脱了一些,但点化之后,还是可以皈依我佛的,所以师父要先关她几年,好好磨一磨她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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