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怎么抓?”
“为今之计,怕是必须先行封城了!”
“封城有用吗?大法师境的修士,只要想出城,就这些普通军卒,那还能拦得住?”
“但至少我们知道,他从哪儿出城,准备去往何方,每座城门放一个咱们的人,若是见他逃跑,立刻飞符禀告,大伙儿追下去也是一个办法。另外也可以震慑一下城中各家修士,我很担心他们会被人煽动闹事。”
朱先见也很有决断,当即道:“将兵部张聪请来。”
锦衣卫指挥使陈胤直驱太平桥张府,张聪还在伏案写信,就被陈胤一把抓起,衣服都没换,提着就往太庙疾奔,等到了太庙之后,扔在朱先见脚下:“老师,张聪已至!”
朱先见责备道:“让你去将张尚书请来,怎么动手如此粗野?去,自领十记军棍!”
陈胤大步流星走到一旁,从旁边锦衣卫手中搜罗了一堆军棍,啪啪啪在自己头上连打十记,每打一记,就报废一根婴儿胳膊般粗细的棍子。
打完之后,陈胤又走回来抱拳:“张尚书,老陈给你赔礼了,事情紧急,还望恕罪。”
张聪还能如何?苦笑着起身,回礼道:“不罪,不罪。”又看向朱先见,他早就让家人过来打探,知道朱先见带兵占了太庙,此刻却不敢乱说话,故作不知地问道:“齐王有什么急事么?”
朱先见笑了笑:“玄坛宫方丈赵致然与朝天宫修士朱隆禧发生口角,赵致然却仗着修为大打出手,不仅将朱隆禧掳走,而且将前去劝解的上三宫四十余名修士全部扣留,犯下此等大案,人尽诛之。我上三宫要维护京城重地,不得不动手抓人,为防其越城潜逃,请兵部出令符,今日封城。我要大索京师!”
张聪听得目瞪口呆:“这个……四十多位上三宫仙师前去劝解,都被他扣……扣留?”
“正是。”
“这个……”
“此人凶顽异常,危险至极,一天不拿获归案,我京师百姓一天无法安生,还请张尚书取兵符吧。”
“齐王……兵符印信不是下官说取就取的,没有内阁票拟、天子朱批,哪里敢取出来……齐王又不是不知……”
“案情紧急,这却如何是好?还请张尚书明示。”
“齐王只需给下官一位阁老的票拟意见,当然,需天子朱批的……下官定遵旨行事。”
“阁老的票拟?这该如何是好?阁中无人啊。”
“这个……下官就爱莫能助了……”
“你要哪一位的?”
“随便,只要四位阁老有一位……”
“杨一清的要不要?”
“也可。”
朱先见问陈胤:“杨一清呢?”
陈胤道:“没地方放,暂时存于庑房中。”
朱先见点头:“带来。”
张聪听得一头雾水,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齐王想要捉拿赵致然,他本人是乐见其成的,只要旨意合规、手续齐全,他可以立即下达文书,颁发兵符令箭。但说实话,这件事情闹得有点大,张聪不太想过深的卷进去,他猜测是天子“家事”,或者是裕王和景王争储。
过不多时,陈胤提着一具尸体走了过来,扔在脚下,张聪一看,顿时口干舌燥,脚下一软,坐倒在地——东阁大学士杨一清,就这么……死了?
朱先见当场写了个条子,将杨一清手指头削飞了半个,蘸着血渍写了个票拟意见,递给张聪过目:“张尚书,你看可是这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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