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此,才逐渐开始缩减三大营军额,将营头补充到边地去,同时架空五军都督府,将其转变为军爵赏赐之地,形成外实内虚的态势。反正有道门在,不信哪里能翻出天来,真要到了敌人打到京城那一步,有多少军队都没什么用了。
这些京师驻军,名义上归兵部辖制,但实际上兵部调动不了,没有天子旨意、内阁副署,兵部空有兵符令箭也无用。兵部真正可以辖制他们的,是军甲重库,而朱先见要掌握兵部,最关键的也同样是要军甲重库。
在张聪的签发下,两个郎中被迫勤勉的完成了各项手续,很快,位于皇城西北小教场的军甲重库便打开了。
朱先见将上三宫修士们手中的所有储物法器都集中起来,向着京城周边自己掌握的营头投放军甲。
三大营驻地都在城墙边,这些营头拿到符文重甲、法力兵刃后,立即按照朱先见的指令,登上京师城墙,将大门一座座关闭起来,布设鹿砦、钩锁、拒马、铁刺车,架设法弩、法砲、水龙等等攻守器械,整个京城顿时变了模样。
三大营战时或者集中演武之时,才有朝廷派出内臣或勋贵提督,平时则由各卫指挥使统带。此刻,各卫指挥使们已经完全乱了套,这些军中将领们忽然发现,自己手下的营头居然莫名其妙开出了军营,当即严令拦阻,营指挥们则拿出了兵部签发的兵符印信,于是卫指挥们只能目瞪口呆。
到了黄昏时分,京师十三门全数封闭,各处城头杀气腾腾,戒备森严。与此同时,锦衣卫全部出动,完成了对各处主要街道的封锁宵禁。
这一变化立时引发城中一片混乱,老百姓们都立刻躲回家中,小贩收拾摊子、商铺关闭店门,青楼吹熄灯火、酒楼往外赶人。
应天知府汪宗伊刚从玄坛宫出来,乘着轿子返回府衙,途径贡院街时,前方却停了下来,轿夫回禀:“老爷,锦衣卫封道,不让通行。”
汪宗伊往来府衙和玄坛宫太过频繁,所以经常不排仪仗,遇到这种事也在所难免,因道:“你没报名么?把片子拿过去给他们看。”
轿夫道:“报了,总旗说要亲眼见人,还要看看轿子。”
汪宗伊大怒:“混账,一个个小小的锦衣卫总旗,也敢查我三品大员?”
但他发火也没用,锦衣卫办差,何尝有过上下品级、尊卑贵贱的观念?无奈之下,只得打帘下轿,忍着怒气道:“本官汪宗伊,你们是谁的手下?”
那总旗上来抱拳道:“见过汪府尊,上峰有令,不得不查得严一些,还请府尊大人恕罪。”又透过轿帘向内张望。
汪宗伊大怒:“本官都落轿了,尔等还不放过?莫不是羞辱本官?”
那总旗抱拳道:“恕罪,可以请汪府尊起轿了,卑职顺带多两句嘴,这两日还请府尊大人尽量不要出门。”
汪宗伊愤然上轿,过了搜检的关卡,忽然看见这群锦衣卫身后站着一个道士,辨认道袍摆角处的标识,却是显灵宫修士。
显灵宫修士怎么和锦衣卫凑到一处了?疑惑之下,向那总旗询问:“你们在查什么人?”
那总旗却不回答:“还请府尊速速过去,免得道路雍塞。”
汪宗伊刚回到府衙,师爷、各房经历就围了上来,汪宗伊立刻得知了一条极为震撼的消息,京城被三大营封锁了。
“这是要作甚?”
“有人要造反?”
“其中还有上三宫修士牵扯,究竟是谁?莫非是齐王?”
七嘴八舌间,汪宗伊连忙道:“快,备轿,本官要去玄坛宫!”
“府尊不是说,赵方丈不在玄坛宫么?”
“本官在玄坛宫等他回来!”
正要出门时,有驻守玄坛宫府衙书办赶了回来,一脸哭相:“府尊!玄坛宫被锦衣卫包围了!”
“什么?”汪府尹顿时呆了。
此刻的玄坛宫中已是乱得不可开交,一队队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力士、校尉涌入玄坛宫,将各处宫殿楼宇封住,将道宫中的道士、火居向正殿之处驱赶。
方堂方主带着一干方堂巡查奋起反击,在经堂前拼死护卫,当场将过来查封的锦衣卫打倒六七个。更多的锦衣卫涌了上来,将他们围在当中,那方主毫不畏惧,带领巡查们和锦衣卫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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