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观监院顾、道门招讨使、玄坛宫方丈赵等有令,反贼朱先见及上三宫大法师以上人等,立刻自缚请降,或可免凌迟之苦。城上京营各级校佐,速速开门,各归军营,可恕尔等受逆齐王蒙蔽之罪。限时一刻,否则大军进城,尔等难逃道戒国法严惩。何去何从,各自思量……”
朱先见手撑城墙垛口,向下张望,只见对方近千兵马沿着城门下的街道处一直列阵至尽头,旗门下拥簇着一群道士、军将,领头的顾腾嘉、赵致然、张略都是认识的,其他还有许多或眼熟或陌生的面孔。
回望自己这边,城墙上摆了最精锐的两个五军营的营头,这都是自己的心腹,拿银子喂饱了的,城下还有两个营头作为预备,另外周遭还有两个营头安置在街道民舍中,以此兵力守城,可谓绰绰有余。
因故仰天长笑,向城下道:“赵致然,出来说话!”
赵然骑着老驴向前晃晃悠悠挪出来几步,道:“朱先见,今日大难临头,更有何话可说?”
朱先见道:“你刚才不是限时一刻么?孤也给你一刻,速速自缚上城,否则你那些玄坛宫的下僚们恐怕就得因你而死了!”
赵然奇道:“什么玄坛宫下僚?朱先见,你是不是发梦说胡话呢?”
朱先见冷笑:“你既然如此冥顽不灵,休怪孤无情了,就你这一句话,先送你玄坛宫十颗人头再说!”回头吩咐:“来啊,将玄坛宫的贼子都带上来!”
有上三宫的修士下去传令,过不多时,七星修士跟了上来,一个个脸色都很是不好。
朱先见喝道:“人呢?”
那传令修士没好气的一指这七位:“就剩他们了。”
朱先见瞪着巨衡山:“那些贼子呢?”
巨衡山哆嗦了一下:“都……都跑了……”
朱先见不敢置信:“都跑了?一百多人就跑了?什么时候跑的?”
水火二道上前:“大约是今日凌晨丑时……”
巨衡山一把将这两位撸到身后:“闭嘴!我来说,跟你们无干!”向朱先见禀告:“今日凌晨丑时跑的,当时我失察了,正在修炼,请殿下治罪。”
段朝用也急了,一把拽着巨衡山问:“不是……巨衡山你可说清楚,一百多人跑了?在你们七星修士眼皮底下跑了?你在修炼?”
巨衡山道:“是显灵宫的林阿雨,他叛反了,应该还有柳初九,他们两个探视人质的借口都一样。水火道友不察,对他们太过信任,以至于……还有芊寻道童也反了……”
段朝用呆了呆,怒道:“这两个家伙,早就知道他们靠不住!”余怒未息,又向巨衡山道:“既然如此,为何不早些来报?那么大的动静,锦衣卫呢?那么多锦衣卫就没一个来报告的?陈胤!陈胤……”
旁边的陈胤头皮一阵发麻,磨磨蹭蹭过来,他尚不清楚究竟,也不知该怎么回话,好歹是巨衡山给他解了围:“不用找了,陈指挥使指派来看守的三百锦衣卫都是内应,他们全跑了。”
这下连陈胤都呆住了,忽然大吼:“卓一!卓一给我死过来!”
找半天也没找到卓一,刚要发飙,旁边一个锦衣卫试千户凑过来禀告:“适才卑职似乎见过卓千户,卓千户出了仪凤街,看模样似乎是往家走。”
“他以为他还跑得了?去,把卓一给我带回来,今日非杀了他祭旗不可!”
朱先见刚才一直没有说话,此刻心中那股憋着的怒火忽然间爆发出来,伸掌就向巨衡山脸上掴去,啪的一声,重重扇了个耳光,紧接着连续伸掌,赵飞枪、水火二道、螳螂三刀,每人脸上都挨了一记。
七星修士境界差他太远,哪里闪躲得开,又兼心中有愧,不敢闪躲,各自都强撑着认下这记耳光。
朱先见打过之后依旧没有撒完气,抬脚要去踹巨衡山,却被段朝用和德王赶紧拦住了。他是大炼师,这一脚含恨出手,不死也得伤啊,眼下用人之际,林阿雨和柳初九这两个骨干大法师又都跑了,再把七星修士给打伤,这一仗又要少了出力之人,只会造成亲者痛仇者快的效果。
赵然望见城头上似乎有所动静,只是由于有城垛阻隔,看得不是很真切,连忙将天上盘旋着的南归道人招下来,询问之后当即哈哈大笑:“朱先见,你不是要杀我玄坛宫道士么?还连杀十人?当真好笑,也不怕风大扇了你的舌头!”
朱先见这口气没发完,又听了赵然的讥笑,眼中立刻通红,咬着牙不顾天不顾地的直接从城头上扑了下来,在一片惊呼声中,五指成抓,抓向赵然。
第二百五十一章 兔起鹘落
朱先见这一下子,当真是令人想也想不到,两军阵前,就这么直接奔着对方主将去了?若真是被他打到,张略治军也就白治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