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玫玫的说话方式让隗辛联想到了心理治疗办公室的杨星陨,仔细一看,蒋玫玫和杨星陨长得也有点像……他们会不会有血缘关系?
后勤支援组组长陈东昌说:“在缉查部适应吗,隗辛?”
他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像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一开口说话就好像变成了叔叔伯伯之类的长辈。
隗辛心里紧绷的弦有所松弛。
她说实话就好,只说实话。
“我觉得我适应得还好,大部分工作我都能胜任,只有小部分因为第一次接触所以做得不够完美,心态也调整得不够好。”隗辛说,“这方面我会努力克服的。”
“你想留在缉查部工作吗?”陈东昌问。
“想。”隗辛斟词酌句,“但是这份工作有时需要面临很大的危险,我有时候会比较担心受伤或者没命什么的……”
蒋玫玫问:“担心丧命还想留在这里工作?”
“不考虑风险因素的话,我认为安保员是一份非常好的工作,薪酬待遇高,职位晋升空间大,身边的同事挺有爱的。”隗辛实话实说。
假如在第一世界能考上公务员端上铁饭碗,那隗辛简直做梦都要笑醒了。缉查部隶属于联邦,是正经的官方部门,工资报酬和别的地方相比要优厚许多。若隗辛是第二世界原住民,那这份缉查部的工作真的是她的最优选择了。
“我们审核过你的家庭背景资料。”信息技术组的组长巩子安开口道,“你为了上大学欠了不少贷款,是吗?”
“我家庭条件不怎么好……”隗辛看似是在回答,实则答非所问。
她不明确回答是或者不是。
巩子安严谨地指出:“你留在缉查部工作的动力是金钱,对吗?”
隗辛想了想,“作为一个家庭条件不怎么好的人,我清楚地知道一份稳定且薪酬待遇高的工作是多么的重要……可薪酬不是我想要留下的主要原因。”
“来仔细说说。”巩子安说。
“我想要留下,是因为这对于我来说这是最佳的选择。在缉查部我可以学到知识提升自己,有人给我发工资,同事之间相互照顾,工作环境好,除去工作风险大心理压力大之外,其他我都挺满意的……我难以找到更好的出路了,这是我留下的原因。”隗辛笑得有点羞涩,“抱歉,说得有点直白,我是务实主义者。”
“缉查部大多数人都是务实主义者,我同样是。”巩子安扶了一下金框眼镜,“理想主义的光辉固然耀眼,但脚踏实地才能走得更远。”
四位面试官的表情看不出异样,隗辛心态稳了,她认为自己目前为止答得很好,没有露出可疑点。
隗辛是个穿越者,她能说一部分实话。换成原身来,刚才的几个问题就说不成实话了。
巩子安让回答想留在缉查部工作的原因,她难不成要回答:“组织派我当卧底所以我想留下。”
这样回答是绝对不行的,然而不能说实话,那就要说谎。可是说谎逃不过“谎言辨识”的超凡能力,说不定连高科技测谎仪都能测出来人在说谎,说谎的人是很难通过面试的。
陈东昌说:“我们对于实习员工是否有资格成为正式员工有一套评定标准,心理评测是评定的重中之重。”
“您的意思是抗压能力和心理健康吗?”隗辛问。
“是的。”陈东昌嗓音浑厚,“我们的工作有多危险,你心里应该有数,我听说你之前受伤换了合金头骨。”
“合金头骨很好用,能对我的头起到很好的保护作用。”隗辛说。
“联邦每年都会给缉查部拨调资金,这批资金很大一部分用于伤亡抚恤。这是一份与死亡为伴的工作,你所面临的不仅是敌人的死亡,还有你身边队友的死亡。”陈东昌说,“我们想确认你有没有承受这种心理压力的能力。”
“我认为我有承受的能力。”隗辛说,“我没有经历过队友的死亡,只经历过敌人的死亡。现在回想那个场景,我平静了许多。”
蔚芝直视隗辛的眼睛:“舒旭尧递交了你的记录,你第一次杀人是在不久前,杀的对象是安宁街的两个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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