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丫的,叫你重生!

第1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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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晴眼下还有一两位品级较低的妃嫔还没有记住,便拖着步子同夏羽慢慢往回走,等人请安打招呼顺便认人,如此,两人渐渐便落到了最后,两道宫墙夹着的那条石板路也跟着开阔起来。
可一转弯,路又拥挤了起来,明锦正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势站在路中央,闲闲地拿手摩挲着腕上的玉镯子,瞧见她们过来了,便对着跪在地上的人道:“你撞了本宫,本宫是可以不予追究,但若不给你个记性,谁保你明日不会去冲撞了晨妃娘娘?到时惹得龙颜震怒,你这条小命怕是都不保呢!如此,还是现今就给你个教训得好。”
锦妃这话说得还真明白,夹针带刺一点都不含糊。
陶晴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却并没有停下步子,只是到了明锦跟前才顿住,仿佛听了十分有趣的笑话,用帕子掩住了嘴,轻扬唇角浅浅一笑,“锦妃姐姐真是个妙人,昭容妹妹明明是冲撞了您,怎么就变成替我教训她了?这感情好,今日是教训人,若明日杀个把人,怕也是替妹妹我杀了呢,有趣得很,呵呵呵…………”
明锦杏眼都要立起来了,狠狠瞪着她。陶晴掉转眼梢,往前迈了两步,垂目十分诚恳地问跪着的薛昭容:“妹妹可打算明日冲撞于我么?”
地上的人额角上早有细汗不停地冒出来,手中紧紧绞着水玉色的帕子,脸上珠泪竖垂,不停地磕头,却不敢说其他的,只是一个劲地苦苦哀求:“娘娘饶臣妾这一次吧,求娘娘饶臣妾这一次吧……”
陶晴起身离开,走了半丈远,又丢下一句话,“原来锦妃娘娘这严苛不近情面的名声,竟是为了漫晨而落下的,倒教妹妹惭愧得紧,惭愧得紧呐……”
等回了黎沉殿,刚坐下,夏羽就开了口:“那锦妃刚刚故意那么说,娘娘为什么还要理会她,虽说本来也不和睦,可您当众如此,确实让她下不了台面……”
这丫头心思倒很机敏,难怪能跟着从将军府入宫来,陶晴嘴上“嗯”了一声,从春雀手里接过碗筷,想了一下江漫晨的脾性,又道:“不过是一个无宠的妃子罢了,不招我便罢了,又岂有让她欺负到头上来的道理?再者,如你所言,既然已经不睦,我又何必浪费心思管她下不下得了台?”她皱眉顿了顿,忽又笑了,“或者,她巴不得我这样做呢……”
夏羽听最后一句话,想来自家主子怕是另有打算,便不再言语,盛汤去了。
下午些的时候,陶晴正躺在床上午睡,却听见昨夜那只相思鸟在廊檐下叫得十分欢快又酣畅,她一心一意培养睡眠,实在不想睁眼去做些什么,便忍着清脆响亮的声音会周公去了。
一个时辰后,她从床上爬起来,却听见那鸟叫声更加明亮了,她喝了杯茶,解了困意,便出门去看廊下的鸟笼子。这相思鸟向来是一对的,眼下这只整日叫个不停,想来是思念自己相好了吧。这货好歹还有个相好可以思念,她就算有那个闲心,也不知道该念着谁,陶天说可以让她再见宁阔,百分之一万是骗人的,她也早就灭了这份心思。
那鸟见了人,叫地越发欢了,陶晴只觉自己被吵得心烦意乱,便摆出一副凶相,抬头怒目盯着那小东西,龇着牙齿道:“想死啊!我就只好成……”
她话还没说完,就生生咽下去了,却见头上的相思鸟激动地扑棱翅膀了,陶晴顿生一种不好的预感,转头往大门口看去,明显愣了愣神,然后转身快步走下台阶,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季泽稍稍倾身,将人扶住,道:“朕既已说过,爱妃又何需如此见外,不让人通报是想着给爱妃一个惊喜。”说罢微微侧首,往后瞟了一眼。
立即有小太监从人群里走出来,脸上一副毕恭毕敬的肃穆,手中拎着个鸟笼子,同廊下的那只差不多的毛色,完全一样的激动,想来这俩货是一对了。
季泽往廊下使了个颜色,那小太监自去将鸟笼挂在了先前那只的旁边,然后躬身退了。
季泽看着那相对呼应着欢欣跳跃的小东西,道:“两个原是一对,朕本想着,若其中一只留在寝宫,爱妃说不定会携了自己这只常常过来。”又回身稍怅惘地对着她,“可单留下的这只因为相思,叫得十分厉害,只可惜始终未能将爱妃唤来。这东西的声音倒还婉转,只是长听下去也教人受不住。”
“本还以为真有什么惊喜,竟是皇上受不住呱噪才送来的。”陶晴看着两两对望的鸟,又瞟了他一眼,略抬了抬眉,“皇上生生将它们分开,棒打相思鸟,却受不得鸟儿几声抱怨么?”
季泽眉间轻轻蹙了蹙,异常认真,“朕不过是存了亲近爱妃的心思,想来它们也会理解的。”
理解个羽毛啊?不过是个会叫几声的鸟罢了,谁会理解你那九曲十八弯的心思啊?!
季泽十分自觉地选择忽视没有被回应这件事,反而笑着招招手将她叫到跟前,问她是不是被自己的心思所感动了。
被调戏了……那就只好调戏回去,只见陶晴眼波流转,酒窝浅浅,凑到他身前,将声音拖得悠悠扬扬,一字一顿道:“若皇上这份心思能一世长存,那臣妾定然感动,且铭记永生……”
这次季泽竟没有笑嘻嘻地表忠心,仅仅是看着她,直直看进她那两汪水盈盈的波光里,及至将波光里自己的影子都辨清楚了,都没有说一句话。说起来,他本可以当面就应下她的要求,说一番好听的哄人高兴,宫里的女人就吃着一套,可他也知道诺不轻许的道理,单就这一点来说,也算是个君子了。
陶晴抬脸看着他,默不言语,心想着:让你装风流,看姐不堵死丫的!果然忠贞不渝是对古代男人最大的考验啊,所以影视剧那些一见钟情踏平坎坷自此相守终生神马的都是骗人的!
季泽看了她一会,忽就笑了,十分之灿烂,却不置可否,然后阔步朝正屋走去,不答反问:“在门外好像听到爱妃正在跟这鸟说话,说些什么?”
陶晴上前一步亲自帮他挑了门帘,眼睛睁得圆圆的,笑回:“刚刚正说呢,‘晚些时辰风就凉了,相思啊,我就只好趁这个时候将你移进去了’……”她就不信隔着这么远,他还能一字不差地听个清楚!
季泽低头,抿着的嘴角往上翘了翘,“是么?”又扭头看了她一眼,“相思?这名字倒直接,甚合朕意。”
陶晴笑眯眯地别开脸去,轻道:“只是懒人的法子罢了,皇上如此夸赞,倒教臣妾不好意思了。”
“朕说好,那就是好;朕说中意,自然就是中意。”这话说得不容置疑,即使其中带了调笑的成分,也掩不住那股子久御宇内的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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