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和好、再争吵……
永无止境。
两个人在一起的生活慢慢变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像陷在泥沼里,拼命的想要爬出来,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跌回去。这样惨淡的生活就像一块黯淡的布景板,将凌冬至的存在凸显的更加醒目,活像一个可以引导他灵魂得救的标志性符号。
于是他心里重又燃起了希望。想要接近那个人的欲望一次比一次更加强烈。烧的他几乎失去理智,几乎忘记了涂家兄弟的手段。如今回想起来,似乎在他放弃了凌冬至而选择涂小北的同时,他的人生就已经不由他自己来做主了。
郑辞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摊开的手掌。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他努力了那么多,为什么他的人生反而变得更加……身不由己?
44、不可原谅 ...
吃完午饭,两个人开着车返回御景苑。车子刚从小区的林荫道拐下来,就听见远处传来黑糖汪汪汪的叫声,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叫声居然十分的暴躁。庄洲养它这么久还从来没见它有这种反应,心里不免有些着急。等到了跟前才发现和清的车停在门外,隔着镂花的铁艺栏杆,黑糖正凶巴巴地冲着他汪汪叫。
“这是怎么了?”庄洲纳闷了,“黑糖平时看见和清不这样啊。”
凌冬至抿嘴一乐,没出声。
庄洲把车停在和清旁边,推开车门先轻声呵斥黑糖,“大中午的,你闹腾什么呢?回头邻居烦了去物业投诉你。”
黑糖看见亲人来了,气焰顿时低了下去,委委屈屈地呜咽了两声。庄洲这才注意到它身后还趴着小毛,愣头愣脑地缩在黑糖的腿旁边,也不知是被和清吓着了,还是被黑糖的发飙给吓着了。
庄洲又问和清,“你干什么了?把我家黑糖刺激成这样?”
和清跟凌冬至打了个招呼,转回身冲着庄洲露出一个十分冤枉的表情,“我连你家大门的边儿都没摸着,你说我能干啥?”
黑糖在旁边呜呜咽咽地叫唤两声,蓝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它爹地。
凌冬至又乐了。
黑糖看到他的反应,一张囧脸立刻扳了起来,从鼻孔里忿忿地喷了两股粗气,转身叼起小毛,一溜烟跑了。
庄洲,“……”
和清,“……”
两个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起把视线投向站在一边傻乐的凌冬至,“怎么了这是?”
“怎么你们都没看出来吗?”凌冬至笑着说:“黑糖都气成这样了……它这是不想让和清把小毛带走。”
黑糖叼着小毛一溜烟地窜进了客厅,本来想窜到阁楼上去躲起来,爬了两级台阶又被迫放弃了这个主意。
小毛来它家之前已经在火锅店里住了十来天了。虽然后厨有一扇很小的门是以前老板特意做了留给它进出的,但是自从火锅店被查封之后就没有人再给它喂食了。食物和干净的饮用水,这些对于一只宠物犬来说习以为常的东西,小毛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它从小就是在人类的身边长大的,从来也没有自己出去找过吃的东西。而附近的垃圾箱都已经被野狗们划分了地盘,论打架,它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于是,一大半的时间里它都是空着肚子的。
到了黑糖家里之后,短短两三天的时间,小毛就变得圆润了一圈。而且和清过来之前,它和黑糖刚刚分享了一大碗酸奶,肚子都是滚圆滚圆的,黑糖这只狗少爷向来养尊处优,什么时候干过体力活儿啊,所以叼着它跑了两步就跑不动了,干脆一转头奔着自己的狗窝奔了过去,先把小毛塞进去,然后自己往里一钻,堵住了门口。
庄洲开了门,带着凌冬至和和清找到厨房门口的时候,黑糖正用屁股对着狗窝的小门,脑袋冲里,低着头不知在忙活什么。庄洲有些无奈地蹲下来,从四条腿的缝隙里看进去,似乎它正叼着铺在狗窝里的那条毯子往小毛身上盖。
这是……打算把小毛藏起来?!
庄洲哭笑不得,叹了口气在狗窝旁边蹲下,轻声细气地喊:“黑糖?”
黑糖的动作停了一下,回过头看看它爹地,转回去继续叼着毯子埋小毛。
庄洲顿时觉得自己家的狗儿子又傻又可怜,忍不住凑过去在它身上揉了一把,“黑糖,别闹了。”
黑糖不理他,埋好小毛,也不管它是不是在毯子下面挣扎要出来,一屁股坐了上去,结结实实地把小毛给压住了。
庄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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