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他也不可以信任,这个世界上宇文决简直都找不出任何一个可信之人。
宇文决心神激荡,喉咙里一阵腥热,一口血又涌了上来。
宇文决动都不能动,只能任由那血顺着嘴角狼狈的流在衣襟上,往日里的翩翩风度全部不翼而飞。
他不管不顾只是死死的盯着一脸冷然的谢长老。
“为什么?!”他一字一字的咬着牙的说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谢长老一下就面容充血,样子狰狞起来,他低声咆哮起来:“你还问我为什么?!你们师徒时代传承教主之位,我可以忍!你的天资出众,年纪轻轻就成就非凡,将来必成大器!我也可以忍!你如此出色的武功天赋外还精通琴棋,短短十几年,跟老夫在棋盘上淫浸几十年不相上下,我还可以忍!!!我同样热爱音律,痴迷琴艺,多多与你交流也有进益,但是为什么?!那琴在我手里的时候就发现不了机密,偏生到你手里的时候,就被你发现那绝情琴魔的琴谱?!为什么你的运气就这么好?我不服!我忍不了了!!”
宇文决面上茫然,心底也是啼笑皆非。
他竟然是这么一个人。也是谢长老佛口毒心,平日里有嫉妒,也有真情相待,所以宇文决竟然真不知道他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他知道谢长老是个痴人,但是没有想到他的容人之量,竟然会是这么的小。
可笑,太可笑。
难道这绝情琴魔的琴和琴法,竟然还比不上他们十几年相处的情分吗?
宇文决心寒,连谢长老也会因故而背叛两人之间的情谊,看来这时间上是没有什么是真正牢靠不可背叛的,只要诱惑足够!
谢长老不敢大声,现在在这宇文决的休憩之处,影堂的护卫在外围保护,所以现在宇文决没有力气大声呼喊,谢长老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来,引起护卫的注意。
他在那白色的棋子上面涂了软筋散,不仅仅能够让人一时三刻动弹不得,就是连内力也运不起来,所以现在的宇文决根本就是案板上的鲇鱼,任他宰割。
谢长老已经对宇文决的才华嫉妒了十几年了,那天晚上一看他拿出那琴弦使出绝情琴魔的成名绝技,让这老头彻底的失心疯了。
宇文决胸口的伤处的那跟琴弦,正是血夜的那天晚上他丢失的那一根。
原来谢长老竟然没有恪守中立的闭门不出,而是乔装的混在人群里,趁着混乱,捡走那琴弦。
“怎么样?”谢长老此时心中充满的快感和优越感,仿佛多年来压在他心头上来自年轻人的才华的压力统统都被他用这种方式宣泄了出去,终于有你宇文决无能为力,无助的看着我的时候。“只要你把那七情琴和琴法交给我,我就饶你不死。”
谢长老努力的微笑,可是激动的情绪让他的面部神经不停的抽搐,这个诡异的微笑在宇文决看来也只是不怀好意,用意狰狞。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宇文决淡然的说道,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谢长老年纪大了,涵养反而没有中年时期那么好,他的脾气渐渐的大了,耐心也就不想以前那么足。
他气急败坏的抓起宇文决的衣襟,把他从跌坐的床榻上拽起来,狠毒的说道:“反正今天你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何苦做这些个挣扎?不如你把琴弦交给我,琴法藏在那里也告诉我,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谢长老继而又警告他说:“别想打你那些影堂的护卫人可能会来救你的注意,这软筋散可是特质的,你的声音穿不出去。”
宇文决刚才就发觉了,这软筋散的功效十分的厉害,他连说话都很费劲。
宇文决闭嘴不言,默默的闭上眼睛。
谢长老十分焦躁,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如果在绛珠回来之前他逼问不出琴法的下落,那么就只能选择杀掉宇文决,搜上一搜。
谢长老一看宇文决死不开口,恨恨的扔下他,转身在这个台阁里搜寻起来。
他怎么可能找的到。
谢长老完全是被嫉妒之心蒙蔽,又一时之间被碧情卖乖讨好的消息刺激到。
一个受伤的宇文决当然要比一个健康的宇文决要好对付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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