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免礼,一见子龙便知是少年英才,毅儿能得你为友,是他的幸运,快请就坐,碧痕,上茶。”夫人见了子龙人才亦是喜爱,知是爱子兄弟,更将他视为子侄,招待的很是亲热。
三人一处叙话,夫人问了赵云不少家常,也似刘宇一般让赵云把刘家当做自家,不要拘谨,刚说了一会儿,玉儿已经精心梳妆之后赶了过来相见,赵云和她也算素识。子龙见玉儿已有身孕,连连向刘毅恭贺,几人小别重逢,这一番叙谈都是极为欢畅。
到了晚间,刘宇便在大堂设宴为赵云接风,他知道孙儿与这兄弟一别数月,内中发生了许多事情,自要畅谈,自己就不要打搅少年人的谈性了,当下与赵云饮了几杯之后便告辞离去,让二人畅所欲言。刘毅便将此行上党的原原本本都和赵云说了个通透,言辞之中并无半点隐瞒,此事多有巧合之处,赵云听的也是兴致勃勃。
“大哥竟有如此机遇,果是天意安排,我刘老英雄豪气,伯母慈爱端庄,如今玉儿又有了身孕,小弟真心为大哥欢喜。”赵云由衷的道,玉儿只是刘毅的妾侍,他并不能以嫂称之。
“子龙说的不错,这番为兄的运气也是极好,如今家世无碍,便要为男儿之业,你我兄弟一体,还望子龙全力助我。”刘毅言道。
“大哥说的什么话,你我乃异姓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大哥胸怀大志,云自当追随,何谈这个助字?”赵云正色道。
“哈哈哈,子龙教训的对,你我之间何谈这些,为兄此樽给贤弟赔罪,子龙,我明年之后便要进京,想与你一处同行,此次前来不如就住在为兄家中,你我共同习练,当能再有进益,我闻伯母居于常山生计贫寒,有意将其接来上党也好与子龙一同侍奉。”刘毅大笑举酒与赵云一饮而尽,放下酒樽后又再言道,这也是他心中所想。
“这…大哥既有此言,云遵从便是。”赵云闻言沉思有倾,当日他们与刘毅分别之后,并肩闯荡,民间疾苦与太平道的兴盛正与大哥所言一致,心中都是佩服他的见识,得书信后立刻前来,本就有一处的意思,他虽是过继只身可向来事母至孝,如今家中孤儿寡母,自己只身在外确是照顾不便,方才刚刚说过刘毅,也不便矫情,兄长地位虽变,可待自己却是一如从前,当下便也欣然允诺。
“好,你我兄弟联手,天下何处去不得。”刘毅大喜之下慨然道。
“少爷,外间有一黄衣大汉求见,言道乃是您的兄弟。”二人此事一定,一处欢饮畅谈,过不多时便有家人进来通传。
“哈哈哈哈,兴霸到矣,子龙,速随我前去迎接。”刘毅闻言更是欢喜,招呼赵云一声便往大门而去,到得门前可不正是甘宁来访,刘毅并不言语,上前就给了甘宁一个熊抱。
“你我兄弟,又再一处,今日真是喜事连连。”刘毅大笑道。
“大哥召唤,小弟敢不前来,只是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子龙一步,兄弟们勿要见怪。”甘宁见刘毅如此,亦是有些感动,当然更多的是欣喜之意,他心中的顾忌也与赵云相似,如今自是抛却脑后了,甘宁乃素性豪爽之人,当下高声笑道,言语之中透着重逢的亲热。
“那可不成,子龙早间便到,兴霸却到此时,怎能不怪,等会进去先行罚酒两坛,以儆效尤。”刘毅打趣道,松开甘宁,又与他的两个伴当一一相见,极为客气有礼,便让家人好生招待,自己分别拉着甘宁赵云就往堂中行去,今日兄弟齐聚,心满意足。
“罚便罚,怕你们怎的?武艺咱不敢说,论道酒量便让大哥与三弟联手小弟亦是不惧。”甘宁豪爽的笑声再度于院中响起。
第三十八章 誓死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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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色已晚,刘毅也就并没有带甘宁去见过祖父与母亲,三兄弟一处谈天说地,畅饮开怀,喝到兴起,刘毅干脆命人将酒宴移到花园中的亭台水榭之中,此处空旷凉爽,更能让兄弟们尽兴。
“大哥,你信中言及此次要小弟前来有要事相商,你我兄弟不需客套,有事大哥但说无妨,宁无不遵从。”甘宁豪气的将半坛美酒一饮而尽,坐下之后拉开衣襟任由夜风吹拂,朗声对刘毅问道。
“上次在虞山为兄便曾和两位兄弟言及,如今朝纲败坏,内臣外戚弄权,天子蒙尘,百姓苦不堪言,各地诸侯拥兵自重,实是乱象已现,如今这太平道席卷大汉十数州,百姓加入者不计其数,已有百万之众,大贤良师之名天下传扬,我料定此人定会借此起事,到时定会天下大乱!可此乱却是我等男儿建功立业之时机,刘毅不才,此生惟愿与二位贤弟并马持鞭,笑傲沙场,做一番男儿功业。”刘毅长身而起,侃侃而谈,言辞之间颇有慷慨激昂之意,听得二人激动不已。
“当日大哥在虞山所言诸事,宁与子龙都有亲历,果与大哥所说一般无二,兄长足不出虞山可知天下大势,足见眼光好远。甘某踏遍天下,唯独得大哥子龙这般生死兄弟,如今大哥要借乱世成丈夫之业,小弟岂能不追随左右?至死不改。”甘宁斩钉截铁的言道,他比之赵云还要更多阅历,这一年的见闻使得他对刘毅所言心悦诚服,如今形势正如大哥所言,此人如此眼光,乃宗室之亲,又与自己有兄弟之义,自当追随一展平生所学,方不负七尺昂藏之身。
“二位兄长既如此,小弟怎敢落后?”赵云亦是早就下了决心。
“哈哈哈,只要你我兄弟一处,刘某尚有何惧?只是子龙倒还好说,兴霸你却是家大业大,为兄…”其实刘毅方才所言还是有顾忌的,甘宁在荆襄一带已经闯出了名声,打下诺大家业,让他为自己一言舍弃家业倒是难以出口,不料甘宁竟是没有丝毫犹豫便爽快应承。
“大哥此言,确是为小弟着想,只是兄长也过于高小弟了,哪里来的什么家大业大,不过带着一帮兄弟混口饭吃罢了,古人朱家郭解等辈皆可为友人抛家弃命,何况你我兄弟,宁虽不敢自比古之豪杰,可这份义气当长记心间。我与那帮兄弟本就不容于当地官衙,如今能助大哥岂不两全其美,想来大哥也不会让我那帮兄弟受苦。”甘宁大声言道,他素性豪迈,说起话来亦是直接爽快。
“这是当然,兴霸如此助我,我岂能慢待,必会准备妥当,你我兄弟不必客气,兴霸手下怕多有在荆襄扎根之人,以二弟义气,必不会薄待,当要好生安置,为兄处尚有不少银钱,二弟需要尽管开口。”刘毅欣然道,现在不光刘家的生意做得十分顺利,利润大增,此次剿灭卧虎寨除了官府的赏金之外,他亦是得到了这些山贼囤积多年的金银财宝,甘宁如此舍家助他,他有岂会吝啬区区身外之物?
“此事不劳大哥费心,宁做了这些年的水上生意,虽不敢说比之大哥家业,可这些事情还能应付妥当,想某手下数百儿郎十九都会随我前来,只是其中破费时日,不知会否影响大哥之事?”甘宁摆摆手笑道,他纵横长江水路,公道大王之名谁人不知?自然也累及了相当多的财富,况且甘宁待下极善,一班兄弟更是誓死追随。
“无妨,若我所料无差,乱局当在一两年间,你我兄弟尚有充分的时间准备。”刘毅的话语之中充满的自信,甘宁赵云听在耳中都是深信不疑,别的不说,对黄巾起义的判断当世无人可胜刘毅。
“那便好,小弟可以亲自回去一趟,便以一年为期,一来收拾家业,二来也要多多做点生意,这银钱之物想来大哥也不会嫌少。”甘宁想了片刻方才出言道,一年时间也的确够他安排妥当了。
“好,那便说定一年,为兄会给兴霸在上党城中安排好驻地,也正好在开春之后与子龙往洛阳一行,只是你我兄弟心愿得偿,为兄担心的是那些行走于长江之上的客商了。”刘毅调侃的笑道,甘宁口中的生意除了打劫商船岂能有他?不过听子龙言及兴霸行事并不太过狠辣,且对平民极好,荆襄一带提起锦帆的名号无不称为义贼!
此言一出,兄弟三人皆是开怀大笑,畅饮至两更,刘毅这才与两位兄弟到了客房同房而眠,虽说不太习惯,可这却是刘玄德笼络人心的不二绝招,凡是跟他睡过的都是死心塌地,刘毅自然要效仿,好在酒喝的到位,子龙兴霸也没什么不良习惯,一夜很快过去,若是换了鼾声如雷的燕人张翼德,刘毅不知道还有否勇气与他同塌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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