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衔池也没欺瞒,又行了一礼:“奴婢是来求长乐公主的。”
“好孩子。”温妃轻轻扶了她一把,“兹事体大,本宫不敢议论。去寻长乐,也是个法子。既如此,便不耽误你们了。”
她转头,吩咐自己的贴身宫婢:“青竹,送她们过去。”
青竹在前头引着她们两个,三人很快便走远。
有宫婢替了青竹的位置,为温妃撑着伞,她远远望着前头三人的背影转过拐角,忽地又叹了一口气,没头没尾地道了一声:“可惜。”
接着便抬步向前走去,宫人的伞忙不迭跟上。
有温妃身边的人相送,去见长乐这一路顺利了不少。
见到衔池,长乐倒是没多惊讶,只重重叹了一声:“就知道你会来,一路受寒,先喝口姜茶暖暖吧。”
她挥退了伺候的宫人,便只剩下她们二人。
衔池端着长乐硬塞过来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公主如何知道的?”
长乐言之凿凿:“你与皇兄情深义重,皇兄出事,自然会坐立不安,又没有旁的法子,便只能来寻我了。”
她说到情深义重时,衔池便呛住,搁下茶盏咳了好一会儿。
长乐怜悯地拍了拍她的背,“不过放心,找我算是找对了。”
衔池眼神一亮:“公主是已经想到办法了?”
“办法倒算不上。”长乐摸了摸鼻子,“皇兄这回的情形有些复杂,我插不上话。”
“别说我了,皇兄被罚跪在乾正殿外,昨夜那么大的雨,温妃娘娘看不下去,过去送了伞,但父皇没开口,皇兄也没接。”
衔池垂下视线,声音很轻:“跪了一整夜?”
“何止,现在也还跪着呢。”
乾正殿多少人来来往往,白日里让他跪,是分毫没给他留面子。
何况昨夜骤风急雨,他一个人跪在殿外,会不会想起八年前的那个雨夜。
衔池掩在衣袖下的手慢慢握紧,不觉间声音里便染了几分湿气:“还有多久?”
长乐摇摇头,“父皇没说。二皇兄带人去了一趟东宫,再回来的时候,父皇便动了好大的怒,叫皇兄出去跪着了。”
怕衔池担心,她不由得多解释了几句:“也是碰巧,前几日父皇命皇兄彻查朝中贪腐,谁成想皇兄第一个查的就是叔父,叔父急匆匆进宫了一趟,告到了皇祖母那儿,父皇便暂缓了此事。紧接着便……”
“不管怎么样,叔父的气还是要出的。所以这跪,多半也是跪给人看的……”
长乐说着说着自己都没了底气。
她还不知二皇兄到底是从东宫查出来了什么。
但皇兄是太子,即便要罚,也不该如此大动干戈,叫人疑心是太子彻底失了势。
“不过简单直接些的法子也还是有的。”长乐站起身,“你且回去等着吧,一个时辰就好。”
衔池抬头,似是不解。
长乐眨了眨眼:“我身子可比不上皇兄,顶多跪上一个时辰。等我晕过去,皇兄自然也就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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