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佩兮从没想到,貌似简单的说媒后,还有这样一段因果。
“说媒抵人情。”姜佩兮失笑。
陈纤拉长语调,“说别人的媒,可比不过说你的媒。”
“怎么说?”
“父亲虽一把年纪,却仍怕姜王夫人。在家时,他成日长吁短叹地提心吊胆,生怕去你们江陵后被揍一顿。他的老脸可就丢尽了。”
这话引起姜佩兮的疑惑,“陈主君为什么会这样想?我母亲虽说不上和善,但从没有不礼待客人的行径。”
“阿璃你不知道。”
怀着分享长辈旧事的心态,陈纤揭秘道,“我听父亲说,姜王夫人少时可厉害了,把世家子弟揍了个遍。没有人不服她。”
陈纤所说的内容,于姜佩兮而言全然陌生。
母亲从未说过那些往事。
在姜佩兮的认知里,母亲是端庄尊贵到极致的人。可原来母亲年少时,也会与人打架。
原来阿姐和母亲这般相似。
难怪母亲偏爱阿姐。姜佩兮想。
她不再说话,而是静静地听。
听别人描述下的母亲,她从未了解过的母亲。
陈纤的话突然顿住,望向一处。
觉察后,姜佩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日将薄暮,清寒的合瓣蓝雪花被夕阳染上暖色。
他站在西沉的光里,像是斑驳的旧画。
“表哥来了。”陈纤给这不请自来的人递台阶。
裴岫没应声。
在心里不满嘀咕,这位裴主君真是越来越难伺候后,陈纤站起身。
她对在玩耍的孩子们道:“我先前让人做了冰酥酪。现在也该做好了,走吧,我们去吃。”
陈纤的两个儿子一听这话,便立刻扔下手中怎么也解不开的九连环,要去吃这意外之喜。
而周杏对此却兴趣不大。
见此陈纤便问她,“杏儿想吃什么吗?我带了厨娘,你可以跟她说,想吃什么都行。”
“我不想吃。”她说。
“那出去玩会儿呢?”
陈纤再度提议,“成日在屋子里,都要闷坏了。”
周杏看向不发一言的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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