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时见鹿打开第一个,里面是一个古装女子,眼底含着柔弱的泪水,捧心道:“我不过就是一个妾,自然是要受些委屈的……”
“这个感觉不对,换一个。”郑笙滑下一个。
“傲天哥哥!她打我!”衣着时尚的女人捂着光滑的脸,浮夸的妆容上是更浮夸的表情:“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下一个!”
“姐夫!”一个年轻男人开着豪车,戴着蓝牙耳机,语气嚣张:“那个xx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掉我面子,你一定要给我出气!”
时见鹿面无表情地转头:“这些资料真有用啊。”
郑笙把手机往床上一盖,“你要学的是其中精髓!”
“你总结一下。”
“委屈啊!”郑笙站起来,手舞足蹈道:“告状的精髓是什么?是说了什么吗?不是!是那种说不出口的,让人心疼的委屈!”
时见鹿一愣,刚想说话,就见郑笙问她:“你不委屈吗?”
“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就是被人针对,明明和阮棉隔了十万八千里,她手指头划一道人家也能说到你身上,坐在那里看球坐得好好的,篮球就朝着你砸过来,他还理直气壮说就是要砸你!”
时见鹿有点感觉了,迅速拨通了通讯录第一个号码。
时文清正在开会,因为给女儿设置了特殊铃声才中段会议接了电话,却没想到一接通就听到了时见鹿带着哭腔的声音,惊得她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怎么了崽崽?”
“我……”时见鹿抽着鼻子,本来只是一点委屈,可听到时文清的声音之后,两辈子的委屈就像是惊涛巨浪般一同翻滚而来,强烈的情绪击垮了她,哭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你慢慢说,妈妈在这呢。”时文清微微皱眉,边安慰边问助理:“刚才我开会你有收到什么消息吗?”
“是的时总。”助理点头:“医院那边说鹿鹿在篮球场被砸了下脑袋,但是医院检查没太大问题,我就准备会后再和您说。”
这也是一直以来的规矩,时见鹿小时候调皮,总容易磕磕碰碰,初为人母时她听到这些消息总是紧张得不行,后来孩子长大了也渐渐平常心了,如果是这类小事,助理都不会在会议中告知她。
这次想来也是一样。
助理紧张道:“是医院那边有什么事吗?”
“没事。”时文清仔细听了听时见鹿抽泣的声音,说不上中气十足,但听着也没太大问题,就很快冷静下来:“你打个电话给宋淼,问问情况。”
“好的。”
这边吩咐完了,时见鹿也终于哭完了。
“妈……”她抽抽搭搭吸着鼻子,瞥见郑笙说不出是担忧还是茫然的表情,又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就是想和你说件事。”
时文清嗯了一声:“什么事?”
“我、我脑袋被人用球砸了……”时见鹿实在不想让父母知道她在学校没能处理好人际关系,支吾半天脸都涨红了也说不出下一句话来。
另一边,助理已经将宋淼的转述传达给了时文清。
时文清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电脑上平铺直述的文字记录,语气温柔:“妈妈知道,你在医院等着,我给你爸打个电话,别哭了啊。”
“我没哭了……”时见鹿哭完了又觉得丢人:“我就是还有点气息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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