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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点可能要下一场雷雨,院内青瓷缸内的锦鱼都游了上来,张着嘴透气,天气也格外闷热。
楚音下午去了春晖阁与陶尚书商量,想给儿子添一门骑术课,由她来教,陶尚书没有反对,立刻同意了。
回来的路上,陆珝盯着母亲瞧:“他居然一点没有凶您。”
楚音一笑:“学骑术是好事,陶尚书为何要凶为娘?”
“孩儿也猜到娘出面一定行,可他一点没为难您,孩儿怀疑他是因为您是皇后,欺软怕硬!他平常对孩儿可没那么和颜悦色!”
“别这么说陶尚书,”楚音板起脸,正色道,“君臣有别,师徒有别,你跟他是师徒,陶尚书自然要以老师的身份待你,如果事事都顺着你,你还会好好听课吗?不听课,不学无术,怎么当储君,以后怎么帮你父皇分忧?”
原来母亲严肃起来也挺令人生畏的!
陆珝缩一缩脑袋:“孩儿明白了,娘您别生气,孩儿以后再不会说陶尚书的坏话。”
“这才对嘛,走,我们去跑马场,为娘这就教你骑马,正好我自己也练练。”
母子俩骑了一个时辰方才回来。
陆珍看着汗流浃背的两个人,笑道:“骑马这么辛苦,我真不知娘跟哥哥为何喜欢!”
“踢毽子也会出汗。”陆珝道。
“那不一样,踢毽子想不踢就不踢了,骑马还得爬上爬下的,可麻烦了,还不如喂马好玩。”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陆珝不想为此跟妹妹起争执,不再反驳。
楚音却道:“你只是现在不想学,以后长大了指不定又会生出兴趣。”
或者是嫁人之后。
她那未来女婿可是文武双全,那骑术也是极为出众的。
不过想到女婿,少不得便想到俞司仗。
也不知她有没有嫁给宋国公了?楚音念头一动,吩咐忍冬:“你找个内侍出宫去问问,俞司仗如今在何处,在不在京城,在京城的话,有没有出嫁。”
这俞司仗真是好福气,只不过教了娘娘一阵子骑术,居然引得娘娘如此关心。
忍冬应声而去。
楚音去里间洗浴。
换了衣服,正抱着陆瑜逗弄时,弘义殿那里送来一幅字,说陆景睿的伤势又好了几分,他已在尝试写字,想让她这大嫂看看,写得如何。
然而楚音的脑中却是浮现出陆景睿登极之后下令抓她楚家人入狱的圣旨。
他夺了陆珝的帝位,而楚家是陆珝的外祖家,自是要铲除异己。
楚音恨不得将那幅字揪成一团。
忍冬并不知主子在想什么,凑上来笑道:“三殿下才开始练字,居然写得不错呢。”
“是啊,”楚音瞧着这与那圣旨相差无几的字迹,“三弟果然天资聪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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