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兄弟几个,就我是在干饭盆边缘的村子里长大的,对干饭盆熟悉,知道干饭盆冬季没有夏秋季节那么迷糊人,我当时就把事情给答应下来,然后初步估计了你们的方向,大概是向着我们四海村那边去的,正好有几天没回家了,就准备回去看看,然后再进干饭盆里找你们。
谁知道,我回家那天晚上就下雪了,第二天等雪小一些,我本打算进山去找你们的,谁知道,在村里就听说夏广胜领了几个外乡人到了他们家,我听他们说领着狗、赶着爬犁,觉得很有可能就是你们。”
吕律冷笑一声:“所以,你到夏广胜家里来,不是真的想去码熊遛子,而是来进行确认的。而在我们再次进山后,你就一直在后边跟着,并且将我们的位置随时跟那些人做了汇报。”
“对,就是这样……一般是我在跟着,让另外的兄弟每天回去汇报,但我没想到,昨天晚上他们突然就领着我那几个兄弟,八个人直接就杀进去了,之前我只听说,他们给了我那几个兄弟每人一千块钱,让帮忙把你们留在山里,还交代说,别的可以直接打死,但是你……可以打残,但必须得留活的。”
刘姓青年说着指了指吕律。
吕律皱着眉头想了下,大概知道对方的意思了:他们知道兽皮被毁了,但是不确定兽皮书还有没有备份……大概想着留自己的命,还是为了得到兽皮书的内容,怕弄死了就没了。
“我没想到他们来得那么快,直接开着车领着我那几个兄弟,冲进去就是一阵突突,我知道是咋回事儿,听到枪声,也不敢跟过去看,很快就看着那四人冲到路上开着车跑了,也看到你们追了出来,而我那几个兄弟都没有出来。
我知道他们肯定完了,这事儿凶险,可是天都黑了,我也不敢到处乱走,只能在林子里心惊胆颤地过了一晚,打算今天赶紧走……谁知道还是被你们追来了。”
刘姓青年跟着就哀求起来:“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敢,我看你胆子大着呢……昨天晚上他们打我们的时候,你在哪儿?”
吕律有些奇怪,就以这刘姓青年的水平,是怎么做到那么多天跟踪,没被自己这些人发现的,连白龙它们都没有任何反应。
“我昨天就藏在路边的林子里……因为你们领着狗,我一直离得挺远,不敢靠近,怕被发现,一直选择呆在下风方向!”刘姓青年弱弱地说:“追踪,也算是我的强项。”
“最后一个问题,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吕律缓缓站起身来,冷声问道。
“我是真不知道,我只听说他们是在哈尔滨城里看到你们,然后从那边跟过来的。这还是他们说话的时候透露出来,别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总该知道,现在在哪儿能找到他们吧?”
吕律居高临下地俯看着他。
“他们昨晚是从湾沟镇里出来的……这隔了一晚上,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这几天一直在换地方。我现在是真不知道……放了我吧,求你了!”
吕律皱着眉头,他现在也犯难了。
隔了一晚上,还有人受了伤,又死了那么几个人,对方行踪很难断定,关键是,也不能胡乱跟出去找人啊,别说不容易找到,就即使找到了,也很容易被反咬一口,惹来公安啥的,在这年头,山里的事儿跟外边一扯上关系,就是个天大的麻烦,而且对方身份不简单,很有可能有这方面的能耐。
吕律现在是找也不是,不找也不是。
问了半天,除了知道对方是从哈尔滨跟过来的,别的啥也不知道。
想了想,他又接着问道:“那些人究竟长啥样?有没有啥特别的地方?”
“没有,捂耳帽子下边又戴着毛线头套,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眼睛,别的啥都看不到!”
“车牌号呢?”
“没注意这个!”
“你走吧,你要是敢把这里的事情透露出半分,给我惹来麻烦,我不介意找上门去。”
刘姓青年闻言,如蒙大赦,爬起来行李和枪都不敢要了,不要命地往林子里跑,很快不见了踪影。
“就这么放过他了?不怕他报案啥的,给咱们惹来麻烦?”赵永柯有些看不明白了。
“那些人对另外几个补枪灭口,自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你觉得他们会放过这家伙?”吕律反问。
“你是说,那些人有可能会找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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