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白璃几乎歇斯底里。五百两减去三成那就是一百五十两啊!比割了她一块肉还让人心疼!
窗外惊落飞雪两重。
白璃还想追出门去,被芷音素琴二人摁了下来,一时间只听流槿苑中哀嚎不止。
44疑窦乍起
景花阁中,墨采青端坐梳妆镜前,侍女拾夕正为她梳头。
精美的菱花铜镜映出墨采青未施粉黛但精致的面容,细长的眉头扭在一起,不知在想什么样的烦心事。
“姑娘的头发当真好看,又黑又亮,木梳一梳便到尾,从来都不打结,奴婢真是羡慕……”拾夕手下轻柔,将墨采青的黑发理出几丝盘在头顶以待编盘。
墨采青的眉皱得更深了,搁在梳妆台上的手指忽地收紧:“好看有什么用,看不上眼的人照样看不上眼,不该看上眼的却……”
拾夕沉默。她自然知道她家主子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她不好接而已。姑娘在君府这么多年,国师竟未曾踏进这景花阁一步,哪怕那晚闹刺客,国师君晏也只遣人过来问候一句了事。
姑娘同国师虽是表亲,到底未曾是血亲。国师血气方刚,姑娘如今也大了,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处?
拾夕微微走神,不想墨采青动了一下,青丝被木梳扯动,顿时将墨采青的头皮扯动,那黑亮的发丝先就断了几根。
那墨采青心情正郁结,一点火星子都能燃气熊熊火焰,“嘶”了一声,抬手一巴掌便抽在拾夕脸上:“没用的东西!我的头发都断了!留你能做什么事!”
拾夕浑身一抖,捂着红了半边的脸颊赶紧跪下:“姑娘恕罪,拾夕知错……”
“知错?你知什么错了?”墨采青细眉狠狠地揪在了一起,细长的眸子顿时放出火来,“你不是很本事么?昨晚若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让我穿那么一身到门口去迎接那劳什子女王,本姑娘也不至于当众出丑!”
一想起昨晚白璃给她面上的那火辣辣的一巴掌,墨采青就觉得上火。那可是当众羞辱!
“奴婢只是想起淑静苑的那位初见国师时便是那一身打扮,奴婢以为这样国师便会……”拾夕低着头,怯怯地分辩道。
“你还说!”墨采青猛一拍桌子,菱花镜都仿佛颤了几颤,“咱们捣鼓了两个多时辰,表哥他却连正眼也不瞧一下!你说,有什么用!反倒是那白槿,蓬头垢面的凭什么爬上君晏表哥的马车!表哥的马车不是向来不载女子的么!表哥竟还让她搭手!”
“不……”墨采青眯着细长的眸子,不甘到几乎咬牙切齿,“她这已经是第二次爬上表哥的马车了,上回,上回还是表哥抱着她回来的!她究竟用了什么妖法,才让表哥忽然间对她这么另眼相看!你说,毒药为什么就喝不死她!”
“咣”地一声,梳妆台上七窍玲珑紫檀木制梳妆盒被墨采青一扫而落,绚烂夺目的各色钗环首饰顿时散落一地。
墨采青狠狠地盯着那些散落的首饰,眼里泛着浓浓的恨意,仿佛那些首饰就是白璃一般。
“姑娘,拾叶回来了。”外头小丫头掀帘子禀报。
“让她进来!”墨采青将怒气一收,闷闷地往椅子上一坐,斜睨了捡首饰的拾夕一眼,“你出去,看着门,别让不相干的人进来!”
“是!”拾夕忙低头应了,带门而出。
墨采青看着拾夕那唯唯诺诺的样子,顿时心里有事一阵火。她墨采青的人,怎么能这么没用!
转而看向一边候着的拾叶,面上虽有对她的恭敬,却并没有拾夕的那股子怯懦,顿时心里好受了些。
“说吧,听到什么消息?”
拾叶这才上前:“回姑娘的话,别的倒没听着,只是听流槿苑的几个小丫头议论,这一回来咱们国师府的这个女王,似乎同往日的女王不大一样……”
拾叶说着话,将一双细长的眸子看向墨采青,其中含有深意。
墨采青顿时来了兴致:“哦,怎么说?”
“您可记得女王第一次来咱们国师府的时候,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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