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愿意跟着我么?”墨采青脸上却无半点失败者的沮丧——拾夕和拾叶死了,君晏不要她了,绝望中捡回一条命以后,她的眼睛,似乎能看到更多东西了。
侍女们面面相觑,却几乎没有人应声。
“也难怪,平日里我对你们那么坏,怎么会有人要跟着我呢?”墨采青自嘲地一笑,“就算跟着我,过的也是艰难的日子。没关系,希望你们以后遇到的主子,不会像我一般。至少,不会像我今日这般,沦落到如此没人要的地步……”
墨采青回头看了眼住了整整七年的景华阁,景华阁中燃起的青烟,那是凌霜等人正在焚烧她的衣物——凌霜的话,她出门的时候都听到了。
墨采青转身上了马车,有什么可留恋的呢?如果什么都没做——准确地说是什么都没做成,就这样赔上了自己的性命,除了冤屈,不甘,似乎连半点害怕都没有。
“姑娘……我跟着你。”
就在墨采青要消失在掀起的车帘后面时,婢女中两个声音忽然道。
墨采青回头,正见两个貌不惊人的侍女,看起来都瘦瘦小小的,发话了。
她们看着墨采青,又齐声道:“姑娘对我们有恩,我们跟您走。”
“有恩?”墨采青勾了下嘴角,似乎是个冷笑,“本姑娘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善事。”
“姑娘贵人多忘事,自然不记得,”其中一个侍女道,“我们姐妹俩的命都是姑娘救的,从那天起,我们的命就都是姑娘的。姑娘无论去哪儿,我们都会跟着的。”
“是么?”墨采青并不觉得感激,扯了个勉强的笑,“那就上来吧,至少到墨家的时候,不至于那么难看,还有人跟着伺候不是?”
“是!”
两名侍女齐声道,跟着墨采青上了马车。
*
“墨采青走了?”
流槿苑里,白璃看着从门口而入的凌霜,说出的话,却是肯定句。
“是,”凌霜依旧面无表情,将一碟新的蜜枣递到白璃面前,然后将新熬的药一起放下,“国师大人呢?”
“他走了,说是有事儿……可我就知道君晏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还是让人熬了新的药……”白璃认命一般将药碗举起,“你看我现在满肚子里都是药水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姑娘心里知道的,姑娘在国师心中已经不可替代。无论国师做什么决定,都是没有坏处的。”凌霜立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说出的话也是平平淡淡的。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简直就像是女版的君晏?”白璃端起药碗,狠命地乱灌一气,期间没有听到凌霜说话。
等白璃放下药碗,凌霜将装满蜜枣的碟子推过去,这才道:“没有。”
“那现在有了……”白璃抓起一个蜜枣塞进嘴里,将喝光的药碗推过去给凌霜,“而且,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你这个隐卫的实力,你那个旱鸭子强多了?”
凌霜收碗的动作一顿,看向白璃。旱鸭子?白璃姑娘在说什么?
“就是喜欢你的那个……”白璃却仿若未见凌霜的惊讶似的,随手又抓过一颗蜜枣放进嘴里,然后一指窗外的某个方向,“现在躲在那里,因为你的出现,他朝这屋子里偷看的次数明显比刚来的时候要多多了。”
凌霜顺着白璃的手指看去,正捕捉到一道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那是土影,君晏的金木水火土五行隐卫中最高级隐卫的首领,君晏和她都以为这个人白璃发现不了的,可是现在,尽管是大病未愈,白璃还是一手就指出来了。
“你没有内力,怎么做到的?”凌霜看向白璃,几乎瞬间便想起了墨采青离开的时候说过的话——
“流槿苑里的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你们以为自己掌握了一个很好掌握的人么?笑话……假的,永远不会变成真的。真的,也永远都不会变成假的。包括你……”
“没有内力,就不能靠别的途径感知人的存在么?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就像世界上开了各种各样会散发出不同香味的花儿一样……”白璃看向凌霜,“我这么说你能听得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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