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慈宁师太终于听不下去:“镜水,璃儿她就算再胡闹,你也不能这么对她。你认为错的事情,可能在白璃看来就是对的,在我看来也是对的。你何必用自己的观念去强迫璃儿做什么?若说易公子是外人,那我总可以过问?”
“你?”镜水师太冷冷地看向慈宁,眼眸中的寒光中闪过一抹易水寒理解不了的恨,还有讽刺,“你又是谁?你是贫尼的谁?你又是璃儿的谁?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对璃儿做什么?”
镜水师太的话让人心寒,慈宁师太颤抖着唇:“镜水,咱们好歹姐妹一场,你何必又说这样的话来伤人?我知道你心底本软,若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就好,何必对着璃儿撒气?”
“撒气?”镜水师太面上的冷笑越大,“你以为我关着璃儿是在撒气?你又有什么资格代替璃儿来受这些罪?姐妹,十几年前,你当过我是姐妹么?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么些年,关键时候咱们就是姐妹了,没用的时候,我就是个工具而已,是个代替你去承受一切不公的工具而已!”
说到后来,镜水师太也有些微微激动。
易水寒甚至发现,镜水师太的眼中,微微地闪动着晶莹的寒光。易水寒有些怔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让镜水师太动容至此?
许是有外人在,镜水师太将到鼻头的酸意憋了回去。
“镜水……”
慈宁师太还想说什么,镜水师太打断了她的话:“好了!这事情就这么决定了。璃儿是贫尼的养女,贫尼怎么对她,都是贫尼的事,不用你们来操心!”
说着,镜水师太猛地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慈宁师太看着镜水师太决然的背影,忽然喊道:“滟儿,你总是这样!你难道想把璃儿害死,你才甘心吗?”
听到那一声“滟儿”,镜水师太猛地脚步一顿。然她听完慈宁师太的话,继续讲决然的背景留给众人,头也不回地去了。
慈宁师太亦有些动容,面色不大好。
易水寒看不过去了:“慈宁师太,您也别太担心了,也许镜水师太只是刀子嘴豆腐心……”
慈宁师太看向易水寒,他这一句无心的话,却说到了点子上,也提醒了慈宁师太,镜水从来都是面上强硬,其实心里柔软着。
可是,镜水师太对白璃所做的,她还是无法接受。
白璃在屋子里将这一切都听在耳朵里。她注意到一个名字,“滟儿”?镜水师太的真名,原来是这个滟儿?想不到这个名字还挺妖艳的嘛,一点都不像镜水师太现在这种灭绝师太的样子。
听两人的对话,慈宁师太和镜水师太真的是亲姐妹?尽管跟着她们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这两人原来是这样的关系。
可是这两人的容貌,一点相同的地方都没有,真的是姐妹?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
而且,又是什么样的事情,让这两个人,变成了今天的模样?
从前在镜水庵的时候,看着镜水师太冷脸,却也未曾见到两人吵架的样子。可是今天回到镜水庵,她明显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一样了。
到底是什么触发了这种潜在的事情的出现?
白璃还在想着,忽然听到慈宁师太喊她,忙隔着门板应道:“诶,师太,璃儿在,什么事,您说。”
易水寒见白璃都被关起来了,就想跟慈宁师太说算了吧——毕竟人家都在受苦,何来又要她帮忙呢?她又怎么帮忙呢?都自身难保了。
可是慈宁师太看起来态度坚决,似乎比他还要着急的。只听慈宁师太道:“易公子的父亲许是得了什么病症,你可否给去看一看?”
白璃一愣,易水寒的父亲?北疆王?那不是远在北疆吗?她现在要假扮姬槿颜,可是一刻都离不开的。看君晏的意思,好像这女王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
白璃在沉默,慈宁师太以为白璃不愿意,忙又道:“若是你觉得太远,一个人去不安全,我可以陪着你去。”
“不是……”白璃忙道,“师太,璃儿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白璃心里升起两个大大的问号——虽然她知道慈宁师太一向心善的,可是也不至于心善到如此,竟然关心人家帝王的身体?
易水寒是谁?不过就是慈宁师太从路边捡回来的一个人而已,如果不算易水寒北疆世子这个尊贵身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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