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隐居?是真的‘隐’居,这全天下也没几个人知道我君烨的,”君烨顺着白璃的话茬子,又将这茬提出来说了,“算起爹娘,君晏,纤纤,你倒是第四个知道我的人。”
白璃瞥了君晏一眼,忙将话题扯开:“这花茶做得不错,这是今冬雪水泡制的吧?虽是热茶,倒有一股爽口的味道,不烫嘴。”
君烨点点头,眼中越发有些惊异:“难道,你又有条好舌头?雪水都能尝得出来?”
“喝得多了,自然就觉出味道来了。”白璃倒没觉得这有多么了不起。左不过是她在药王谷的时候,师父总是喜欢雪水泡茶罢了。
“光是这茶,功夫就不少。何止是雪水,在梅花儿树下挖了坑用坛子埋的。”君烨倒也没问缘由,只道。
又聊了一会儿,左不过是些家常。然聊着聊着,君烨忽然话峰一转:“你俩什么时候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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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静苑主屋,素纤纤不停地看着日头,然那日头似乎走得极慢极慢,铜壶滴漏里的水滴得也极慢极慢。
“罂粟,君大哥怎么还没回来?”
“罂粟,现在什么时辰了?”
素纤纤想用做女工来缓解自己焦急等待的心情,可是没做两下就把手扎破;她想静下心来画幅画,却发现什么半点都没有作画的灵感;想写几个字,也都是歪歪扭扭的。
最后,索性往椅子上一坐:“罂粟,你快去看看,究竟君大哥回来了没?怎么还没动静?”一想到君晏可能跟姬槿颜在一起,素纤纤就觉得坐立不安,好像有一把剑正悬在她的头顶,随时都能掉落。
罂粟只好一次又一次往外跑,得到的消息都是国师未归。而最后一次,罂粟回来的时候,脸上有些沮丧:“小姐,国师原来早就到那儿去了,是悄悄去的,这会儿那儿传膳,奴婢才发现不对,特意问了人,才知道的……”
“传膳?”素纤纤拧着好看的眉头。她本来就是想等着午膳时间过去,可是现在等了这么久,却告诉她,其实君晏已经带着姬槿颜去了,而且还没有告诉她,还悄悄地传膳,要和君烨一起吃饭?
不对,素纤纤看向罂粟,心里抱着最后的希望:“君大哥没有带姬槿颜去吧?”
她的眼睛焦急地盯着罂粟,仿若害怕罂粟说出她不喜欢的答案来。
可是罂粟点点头,打破了她最后的希望。
素纤纤拧了眉毛起身;“那还不快去?”
她真是越发觉得自己在君府的地位,要岌岌可危了。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罂粟亦拧着眉头,赶紧拎了素纤纤特意命膳房再做的糕点,往君烨的小院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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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君烨的屋子里,由于君烨的一句话,现场顿时由其乐融融瞬间变得安静。
问他们什么时候成亲?
白璃看向君晏,这个问题,不会有点太早吗?她现在才十五岁,就成亲?大好年华都没度过,没享受,就成亲?难道这就是古人的思考方式?
君晏看着棋盘——每年一盘棋,君晏已经连赢了君烨十几年,这会儿棋局上依然是君晏领先的局势。
只是君烨问了这个问题之后,君晏的思考倒是顿了一下。但很快,君晏就调整好状态,下了一子,而后道:“大哥都未成,小弟怎敢?”
成亲这事儿,他早就跟小家伙提过了。可是他现在发现,小家伙似乎对将情爱挂在嘴上这一套并不是很吃,反倒一直躲着。既如此,他更不必在外人面前宣扬什么。
爱她,就用行动来表示,这才是硬道理。水到渠成,顺其自然,小家伙愿意的时候自然就愿意了。
所以他搪塞了君烨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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