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胡大夫特意辟出的休息间里,胡大水和白璃相对而坐。
“你想好了?”胡大水难得几分严肃。他不再捋胡须,而是认真地看着白璃。
“救人要紧。”白璃用实际行动回答了胡大水,撩开袖子,取过滴瓶和银针,深吸了一口气,静脉上扎针,不多时便冒出了暗红色的血珠。
三滴之后,胡大水忙喊停:“够了!”
白璃白了他一眼:“刚才您可是在君晏面前夸口,那是得了药人之血,一小瓶!”
胡大水清咳了两下,真是严肃不过一会会儿,若是知道这最后还是得从白璃身上出,他也不会多说这么一句话。
“算啦师父,我的血能有多精贵?人的血是会再生的,这会儿抽出去,我还当排毒了呢。况且,这种事情说不准以后还有,我的血若是能救人,你这会儿抓紧了多存点,否则以后要是我不在了,想要,还没有呢!”
白璃说得倒是轻巧,把胡大水说出了一声冷汗:“呸呸呸!年纪轻轻的,什么在不在的?你要是不在了,我这把老骨头,恐怕都不知道还化了灰去!”
白璃又白了他一眼,老东西,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还在这儿装。
胡大水沉默。白璃也知道他说的什么。白璃最近又是中毒又是落水,身体本来就不大如前,如今还大出血,身体还要不要了?
虽说这丫头平日里嘻嘻哈哈的,还动不动就在人身上用些毒药,可要说到医者仁心,这丫头却遵守得比谁都认真。
目前为止,他所见到的这丫头经手的病人,没有一个药到病除的。
只可惜命运捉弄人,这么好的一个丫头,却有着那么令人可叹的身世……
“唉……”胡大水想着想着入了神,不由得叹了口气。
“怎么了?”白璃看向胡大水,“出的是我的血,您叹什么气?”
白璃看看够一瓶的了,便给自己止血,眼神示意胡大水可以封瓶了。
“我叹气了吗?”胡大水没好气地收了瓶子,“我叹什么气?不用我老头子出血,我高兴还来不及!而且,我白白得了这么好的药引子!我今晚,做梦都要笑醒的!”
“那就好。”白璃用药棉止着血,不多时见差不多了,就把袖子重新撩了回去。只是起身的时候,略略有些头晕,扶住桌角,重新坐了回去。
恰逢胡大水出门,透过门缝的间隙,君晏正好看到了这一切。但随即胡大水便关好了侧门,挡住了君晏的视线。
君晏起身要去看看,胡大水忙道:“国师大人,麻烦你把那东珠磨成粉。”
“胡大夫,这种事情,凌霜来就好。”凌霜看了君晏一眼。胡大水是不是蒙头了?国师大人,岂是做这种事的人?若需要这东西的是白璃姑娘,这事倒另说。
可这需要的人,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罢了。
“不不不,就他来,”胡大水却固执地道,“你们这些会功夫的人,直接,直接把这东珠捏成粉,就,就很快了……”
君晏皱着眉,看着胡大水,越发觉得胡大水在隐瞒什么。示意凌霜磨东珠,绕过胡大水朝里屋而去。
就在这时,白璃推门而出,一脸轻松模样。方才的晕眩,方才的虚弱,都已经及时调解好了。
看到君晏面上一闪而过的担心,白璃心头一暖。却很快将心里的情绪压下,一脸云淡风轻模样:“怎么了?那人醒了么?”
君晏细细地看着白璃,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可白璃掩饰得太好,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嗯?”见君晏迟迟不说话,白璃又抿着嘴昂头问。
君晏将心底的怀疑压下,摇摇头:“胡大夫正准备给他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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