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看着镜水师太离去的背影,有心要喊住她,却不知为何,嗓子里仿佛梗了些东西。白璃总觉得镜水师太今天的反应很奇怪,所有的表现都好像在针对一些她不明白的事情,说的话,也都话里有话。
她总觉得,就算镜水师太和君宴的爹之间有恩怨,那也都是上辈子的事情,镜水师太为何总主张让她离开君宴?镜水师太还一直强调君宴此人不可信,用的却全是君宴父母做例子。镜水师太到底在提醒她什么呢?
什么呢……
“白璃姑娘,你没事吧?”
白璃才目送着镜水师太离开,云影便闪身而出,问道。
“我没事。”白璃依旧看着镜水师太离开的方向,即使,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镜水师太呢?”云影问。
“她走了。”白璃道。
*
日子一晃便到了春分。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北疆公主易水莲的毒解了,听说北疆王醒了,也便回了北疆,北疆的事便到此告一段落。
而随着北疆公主回国,听说穆值也带着穆言回了南轩。而这头,南轩朝政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稳定状态。所有人,包括墨胤,包括昊天,包括紫月神教和炼血堂,好像达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突然间统统没有了动作。
而这段时间,为了能够在女王的加冕大典上瞒过众人的双眼,白璃也在君府努力地练习着如何走路、说话,而且不需要君宴催,一切都乖乖巧巧的。
在这期间,白璃还听说了许多新闻,比如天黎和秦泱联姻了,比如天下第一首富任广白的酒楼越发像雨后春笋一般在恒源大陆上开张了。
而拈翠的生意,越发做得好了,并且随着春季来临,新鲜花朵上市,渐渐地每日客似云来。
日子一晃,便到了女王加冕典礼这日。
天才微光,小玉儿便将白璃从被窝里挖了起来:“小姐,快起来了,今日可是个重大的日子,您可不能再贪睡了。”
“谁贪睡了……我不过是趁着这会儿多眯一会儿……”白璃闭着眼,迷迷糊糊的,“我就闭着眼睛,你给我穿衣裳就得了。今天的事情很多的,听说要见很多人,这会儿我不多休息一下,怎么应付得过来啊……”
“休息?您昨晚怎么不休息呐?”小玉儿将白璃从床上挖起来,便给她换衣裳,“您看您,从前从来不让我们碰,衣裳也都是自己穿。现在倒好,越发懒了。昨晚又和国师大人闹到什么时辰呢?”
“什么叫闹……”白璃嘟着嘴,有些不满,“我和他哪儿能叫闹?我们做正事儿……你晓得吧,这段时间南轩简直太安静了,这不像话你知道吧……不像话……”
“诶诶诶……”小玉儿扶着醉酒一样的白璃,给她穿个衣裳跟打仗似的,“您倒是站稳些。是是是,您和国师忙的都是正事儿,正事儿,我们还不晓得嘛……”
小玉儿给白璃穿了个袖子,抬眼便见大门开了。
一道颀长的身影进了来,正是君宴。他本面色冷冷,但一见到白璃,就如同冰雪遇到了阳光,立刻就温柔起来。
“国师……”小玉儿拖着白璃,有些为难。君宴挥挥手,伸手接过瘫成一团的白璃。
“小玉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力气了?”白璃被君宴的大手扶住,便道。
君宴低着头,认真而艰巨地给小人儿穿着衣裳——小人儿只着里衣,平日里华服遮盖看不见的地方,此刻玲珑有致尽在眼底。小人儿吐气如兰,阖着眼睛,面色微憨,若非此刻时间不对,他……
君宴的手抖了一抖,白璃便嘤了一声:“呀,小玉儿,你现在穿衣裳也真是越来越笨了,怎么穿了这许久还穿不……”
白璃握着君宴的手,忽然觉得不对,猛地惊醒!这粗糙的手感,这高大的身材,这健壮的胸膛,这熟悉的味道……该不会是……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立刻“呀——”得一声叫起来。转身要逃,却被君宴大手一捞:“怎么?想跑?”
“不是,你什么时候来的……”白璃紧张地靠在君宴的胸前,她此刻被他环在怀里,他温热的气息都喷洒在她的耳畔,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他竟加大了搂着她的力道,好让她紧紧地贴着他。这种熟悉的压力,她只着里衣,隔着薄薄的衣物,可以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还有他近日来在她的药物控制下,渐渐温暖的体温。
“你方才跟懒虫一样扭来扭去的时候,我就来了。”君宴贪婪地呼吸着白璃身上特有的芬芳,这阵子忙乱,多久未曾这般静静地抱过她了。若可以的话,他真想就这么抱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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