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碰不得,你自然也碰不得,”白璃看向土影,“有什么办法不碰到毒?”
“这是北疆皇室密毒‘曲金散’,听起来很好听,但实际上是‘曲筋散’,触碰之人一开始不会觉得什么,但一个时辰内没有解药,便会从触碰之处开始筋脉弯曲,抽搐至死……”土影道。
“这么凶残?那岂不是得疼死?”白璃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只金蚕丝制成的“手套”给自己戴上,伸手去取钥匙,看得土影眼睛发直,这是什么神奇玩意儿?
白璃取了钥匙,松了口气,看着易克哈一脸同情;“那这家伙也是不容易,为了把这钥匙藏在身上,他岂不是每天都要服用解药?这是药三分毒,怪不得看他面色不好。就要行军打仗了,还不禁女色,纵性玩乐,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也不觉得重……”
白璃的一通牢骚将土影骚得是一愣一愣的,自家女王到底的欧洲说些什么他听不懂的话?
“走啊,还愣着做什么?”白璃捅了捅土影,土影这才缓过神来,却并未走,而是从兜里掏出了一卷麻绳递给白璃。
白璃疑惑地看了土影一眼:“干嘛?”随即十分八卦地看了床上**的娇艳美人一眼,十分不可置信地道:“哇塞!看不出来啊土影,你竟然……你竟然好这口!”
“陛下!”土影是又羞又急,怪不得自家国师有时候都招架不住女王陛下,有时候真的怀疑她是不是个女孩子,怎么说这种话比男人还不知羞的?何况,这话要是传到凌霜的耳朵里,那他的下半辈子还过不过了?
“啊?”白璃看着土影的表情,她猜得不对?这小子急了?
“陛下,把……把易克哈绑起来……”土影别过身去,示意白璃动手。毕竟那美人浑身上下的白肉都快闪瞎眼睛了。
白璃嗤笑一声接过麻绳:“我逗你玩儿呢。不过你的心倒是挺细,等这家伙醒来发现自己被人捆了,得有多丢人。诶,要不咱们把他们的嘴也堵上吧?这样外头的人就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了,大概得等明天早晨才会有下人胆敢进来察看的吧?”
白璃捏着鼻子从易克哈脚上把臭袜子扒了下来,一人一只给堵了上去,看得土影是脸都绿了,心里祈祷往后千万别得最自家女王,否则的话,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出了易克哈的寝宫,白璃二人和小玉儿回合。许是天公作美,夜雨竟停了下来。尽管天上的乌云还是将本来就细微的星光遮掩。
三人被小雪带着前往穆值等人被关押的地方。
而另一头,南轩主营。
将军帐里灯火通明,君宴正于灯下处理军务。
虽然连日未曾应战,但君宴也并没有坐以待毙。他命令各处隐卫搜集北疆各处边境近况,打探路子,名贵的红木桌面上摆着的便是连日来搜集到的讯息绘制出来的北疆同南轩边境的最新路况图。
近日来阴雨连绵,故而有些道路被冲下山的泥石阻挡,反而增加了前进的难度,给北疆又筑了一道防线。
自然地,也是他们的防线。
不多时君宴起身来到帐前,抬头看黑漆漆的天。夜已深,他却是半点睡意也无。不知道璃儿那个小丫头近日怎么样了,在皇宫过得可还好?镜水师太,不,白滟太上皇对她,可还像从前在镜水庵时候一样严苛?
这场仗若是打赢,班师回朝,定然要论功行赏,到时候无论如何,别的赏赐他都可以不要!他只要,白璃做他的妻,哪怕拿国师之位去换他也在所不惜!
否则,建功立业又给谁看?
夜色里渐渐显出一个乳白色的身影,走近了,是封翊。然封翊没再走到帐前,依旧立在黑暗之处,远远地,能让君宴听到他的声音。
“你又在想她了?”封翊淡淡问。
君宴未曾回话,只直视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也许看的正是南轩皇城的方向。那里有白璃,有他的心。
“你此番出师北疆,也是为了她?”封翊追问。
君宴未曾回答,却只问:“你如何下得了手?”
封翊却沉默。如同这夜色沉沉,安静得只听得见帐外风声烈烈。营帐的帆布亦被夜风吹起,帐中的烛火被风吹灭了。
“我没有要杀她,”良久,封翊终于低低地道。那声音低沉缥缈得仿若来自海的彼岸,通过风的艄公,千辛万苦才传过来的,带着隔世的悲愁,“你是知道的,我下不了手。”
“可她死了。”君宴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但其中的冰冷,仿若在告诉封翊,若他当时知道是封翊亲手杀了姬槿颜,他绝对是不会出手相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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