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映兰不再说话,举着帕子拭泪,季嘉文当她是女儿又如何?她连个正经母亲也没有,府里的下人也能说她的闲话,闹得她一个娘儿们一点子脸也没有。
郑月眼中闪过一丝狠唳:“你且放心,奴会替你安排妥当。”
这头季飞云去了海棠院里,就死命缠着季海棠,抱了抱了又要赖在榻上睡,闹得季海棠是哭笑不得,最后一巴掌拍在季飞云屁股上,打得季飞云跳了一跳,对她龇牙。
“你今儿怎么癞皮狗似的?”海棠问。
季飞云听不懂她的生词,又怕惹了她生气,她就跑去长安了,抱着她的手臂可怜兮兮喊着:“阿姐,你别跟姑母去。”
原是这么个事,季海棠捏着季飞云的脸:“姑母和你说什么了?”
季飞云又开始瘪嘴:“说你去长安。”想了想,又急忙说:“你别去,可远了,没有五郎陪你,你会哭的。”
季海棠着实让他逗笑了,伸手抱着他,笑呵呵哄道:“不去,不去,阿姐不去。”
青玉看着也好笑,拿着帕子去擦季飞云汗津津的脸:“这可放心了。”
季飞云咧嘴笑,抱着季海棠的耳朵悄悄说:“你要乖,哪也不去,我给你拿糕点。”
“好你个季飞云,你跑我这里蹭晚食,还敢说这个话。”季海棠佯装跟他计较。
季飞云磕磕巴巴一笑,哧溜一声溜下榻,朝她内房里蹿,清音急忙追了过去,留下青玉和海棠两人。
海棠递了滥桃浆给青玉,青玉哪敢受,急忙推了推,道不敢。
海棠道:“无妨,你是母亲身边的人,不用拘这些虚礼。”
青玉这才勉强端了桃浆解渴,喝罢又将盏放在一旁,启口道:“何夫人是铁了心想让您嫁过去,不过您不必忧心这个,夫人定然不会应下。”
海棠淡淡一笑,仿佛毫不在意:“这我倒不必担忧,母亲一向稳妥,不会害我。”
她倒不是要从青玉这儿打听这些,只是她交好沈清梅,善待青玉总是没错,若是有什事儿,青玉总能帮着她念叨些好话,或是给她提个醒儿。
青玉这才是第一次见到大娘转性子似的待人好,颇有些动容,跟着就夸:“这是自然,您同夫人亲近,怎么会出那些幺蛾子呢?”
海棠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