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绣娘进来看见这一幕也纷纷挫败起来,季海棠站在那儿晕了一会儿,定了深思,拉着众绣娘坐下,商量这事儿该怎么处置。
“不行的,若是重来也得花时间描绣样子,只怕时日不够。”
“真是不行,咱们重新想法子,要不就绣一个小一点儿的。”
众人说了许多,却是没有几个有用,不过片刻,谢老太太也赶了过来,瞧见这场景,登时也气得脸上微变,看了那绣品许久,转而问季海棠:“你们想了法子没有?”
季海棠坐在那儿说不出话来,只偏头看着门外,只见云来蔽日,灵机一动:“不如用花样子给补上?”
“补上?”
一众绣娘都笑了起来,他们只想着这上台面的东西不能缝补,若是真能再做花样子上去,这倒也无妨。
“六少夫人是说再描了其她的样子补上吗?”
“正是!”
“只是用什么花样子补呢?”
季海棠真没有想好这个,只是有了补救之策,倒比原来安定了许多。
谢老太太听她已经有了解决的法子,也暗暗点头,但也不可不追究她的过失,就让她跟去院中受罚。
季海棠跟着谢老太太进了屋子里,谢芸娘这个小鬼头也跟着来,谢老太太坐在上首,季海棠垂首立在厅堂中,谢芸娘倚在谢老太太身旁。
“明明是送给贵妃娘娘的物件儿,你却如此大意,可见根本未曾当回事儿!你这罚该如何领?”谢老太太冷声问她。
季海棠自知有错,跪了下去说:“海棠自该受家规!”
谢老太太点了点头,叫人来拿了竹篾来抽她手心儿,又说:“你那右手要用,就罚抽左手。”
季海棠倒也不敢求饶,只伸出左手,硬生生受了那竹篾抽打,谢芸娘在一旁看了就哇哇着哭,求谢老太太不要再打了,谢老太太叫人抱了谢芸娘在一旁看着,谢芸娘止不住哭,等到抽打声完了,才被放下来。
谢芸娘扑到季海棠跟前儿捧着季海棠被打得红肿的手替她吹,一面吹着一面掉泪珠子,季海棠看她这样哭,反倒不敢说委屈了。
谢老太太说:“快下去敷药。”
季海棠却想着自己每日里下工都会把绣品盖好,按理说不该出问题,而且那里靠着书房,平日里也没听见别人闹老鼠咬书,怎么会忽然出现那么些肥硕的老鼠?那么老鼠能进箱子,必然是有人揭了盖子,揭盖子得先进门,而管钥匙得人……答案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