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道:“轮不到朱指挥发问。想要你内嫂活命,就把宝图拿出来。”
朱骥道:“宝图是前朝文卷,我一时哪里能寻到?”
紫苏道:“你拿不到,你岳父兵部尚书于少保还拿不到吗?”
朱骥道:“不是,我是说时间久远……”
紫苏喝道:“再推三阻四,我这就去杀了蒯玉珠。”
朱骥只觉得背心一痛,料想衣衫已被对方匕首刺破,只得道:“那好,你给我点时间,我总得回去跟我岳父商量一下。”
紫苏道:“给你一日时间。”
朱骥道:“一日哪里够?我岳父正上朝议事,退朝后还要回去兵部官署办公,我晚上才能见到他老人家……”
紫苏厉声道:“你当这是买卖玩意儿吗,还敢讨价还价?”
朱骥道:“我性命全在娘子掌握中,哪敢讨价还价?只是一日实在太少。”
紫苏却不由分说,道:“你拿到宝图后,明日再来这里,自会有人跟你联络。敢耍花样,就等着给蒯玉珠收尸。日落之前,不见你人与宝图出现,也等着给蒯玉珠收尸。”又吩咐道:“你先站在这里别动,等我走远了再转身。”
朱骥只觉得背心一松,料是对方收了兵刃。又等了片刻,刚要转身,一支箭呼啸而来,钉在他右脚边,却是一支小巧的袖箭。
朱骥料想紫苏还有同党在暗中监视自己,只得强行忍住。又等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却见人来人往,紫苏早不见了踪影。他将脚底袖箭抽起,笼入袖中,便赶回千步廊兵部官署。
于谦尚未下朝,朱骥便先回来锦衣卫。百户袁彬正在官署等候,见长官回来,忙禀报道:“杨匠官现在在蒯匠官府上。”
原来早上朱骥离开官署时,特意安排了袁彬暗中留意杨埙,若是杨埙离开,便一路跟着,看他去了哪里。
袁彬又告道:“杨匠官离开锦衣卫后,最先去了工部衙门,还在门前跟上朝迟到的工部江尚书说了几句玩笑话。”
朱骥道:“杨埙辞官归乡几年,这次是应召回京,想必是去工部报到了。”
袁彬道:“下官也是这么想。然后杨匠官便往东去了,去了东城武清侯家。”
朱骥闻言大为惊异,道:“他去石亨石将军家做什么?”
袁彬道:“下官也是好奇。不过到石府大门时,有个瞎子从府里出来,迎上了杨匠官,似是早已约好见面。”
朱骥问道:“然后呢?”袁彬道:“然后瞎子便跟杨匠官到巷口的茶铺喝茶去了。下官不敢靠得太近,只远远看到二人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话。杨匠官又吃了一大碗阳春面,然后摸摸肚皮,就往蒯匠官府上去了,再也没有出来。”
那瞎子一定就是占卜先生仝寅了。袁彬说仝寅与杨埙事先约好见面,朱骥却知不是——
昨日杨埙刚到京城,便匆忙赶到金桂楼,而后蒯玉珠出了事,他便与于康一道去了蒯祥府邸,后又赶来锦衣卫官署,晚上也歇宿在这里,没有片刻闲暇。况且杨埙根本不认识仝寅,又怎么可能事先与其约好?
唯一的解释是,那仝寅倒真有几分神算本领,预先算到杨埙回来,所以提前迎了出来。
又或者根本就是巧合,仝寅只是刚要出门,凑巧在门口遇上了杨埙。
剩下的问题是,杨埙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儿去找素昧平生的仝寅呢?莫非是要请对方占卜蒯玉珠的下落?
朱骥又去了一趟兵部,于谦仍没有回来。他料想朝上必是出了大事,便让袁彬守在兵部官署,一旦于谦下朝,便火速去蒯府找他。
赶来蒯府,于康迎出来道:“仍然没有歹人消息。”
朱骥道:“我倒是接到了歹人的信。”大致说了经过。
于康忙问道:“那郑和下西洋宝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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