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许多粮店已经不开门了。
即便偶尔开门的,卖的也是夹杂了许多沙粒的陈米,可即便是这样的米,价格高昂,却依旧有人趋之若鹜。
民生艰难至此,这还是京师,京师之外,又是怎样的世界,也只有天知道了。
天启皇帝三令五申,下旨痛斥百官不能为朝廷分忧。
这不下旨还好。
一下旨,一窝蜂的弹劾便送进宫去了。
大家纷纷表示,陛下说的很对,现在我要揭发一个靠粮食发了财的,没错,就是新县的张家!
他们靠着粮食,发了大财,张静一深受国恩,竟视社稷苍生与不顾,恳请陛下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这种说辞,摆明着是给天启皇帝难堪罢了。
骂我们做什么?你先干掉那最奸诈的张静一去。
天启皇帝气得七窍生烟。
而当粮价到了十七两的时候。
张静一这边,大抵已经谋划定了。
京城又下起了雨。
一场急促的暴雨之后,清平坊一切如新。
这一天的早上,张静一在案牍之后,笔走龙蛇,写下一份奏疏,随即命人送入了宫中。
不久。
勤政殿里,天启皇帝得了奏疏,表情却又怪异起来。
“召诸卿觐见。”
众臣闻召,纷纷赶来,这些日子乃是多事之秋,所以大家都低垂着头,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