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愤恨得咬牙切齿,甚至有人掩面嚎啕大哭着道:“当初,你是怎么说的?你昧了良心啊,东市的王先生和周先生,如今已是上吊了,当初就是信了你们的鬼话。”
陈默言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立即道:“听我说,听我说,这都是……这都是……我便直说了吧,这都是那锦衣卫张百户的奸计,此人奉命抑制粮价,大肆渲染什么红薯,当初……就是他高价卖粮给我们的……”
陈默言所说的话,其实大家事后冷静下来,好好的复盘,其实也未必不能有所察觉。
可现在的问题,对于粮商们而言,一个锦衣卫百户,能直接导致粮价崩溃吗?
有人冷笑道:“我看,定是你们陈家当初推高价格,此后悄悄出货,才酿成此灾。到了现在,你还装什么好人?”
“我完了,我完了……”有人突然一下子趴在了地上,而后以头抢地,显然……这已是精神崩溃了。他额上磕出了血,满面鲜血模糊,歇斯底里地道:“姓陈的,你害我倾家荡产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吴文龙也受此感染,忍不住以泪洗面起来。
陈默言和几个大粮商见势不妙,于是忙是想走。
这时愤怒的人道:“还想走吗?你害死了我们,要往哪里去。”
于是许多人纷纷将他们拦住。
陈默言跺脚道:“这怪不得我,是那张……”
张静一三字还没完全说出口,已一个拳头直晃晃地砸在了他的面门上。
陈默言被打得一时眼冒金星,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响,鼻梁上的疼痛令他眼泪模糊了眼睛,于是弓着身,用手捂脸。
而这时,已是无数拳脚如鼓点一般的落下。
“打死他!”
“打死他!”
吴文龙也在其中,此时他眼睛血红,这个时候,他也想杀人。
似吴文龙这样的人大抵有一个共性,那便是只要为了钱财,他们可以不顾别人的死活,也可以不惧任何风险。
若是发了大财,自是自己聪明伶俐,是自己慧眼如炬了。
可一旦血本无归,那么自然不是自己愚蠢,不是自己贪婪无度,定是别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