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成群的建奴人,见了冲来的汉奸们,立即提刀便砍。
一时之间,人仰马翻。
这些本是没头苍蝇的汉奸们本只是夺路而逃,现如今却发现自己陷入了绝境。
为了求活,有人横了心:“杀出去!”
一声大吼之后,彼此拼杀在一起。
甚至建奴人和建奴人之间,因为夜里不能视物,而且在混乱之中,有时也会拔刀相向,等杀死对方时,方知原来竟是自己人。
只是现在,已来不及了。
人的猜忌心在此刻不断的扩大,身边的任何人都变得不可信任起来,谁也不能确保,身边的会人不会对自己拔刀相向,也不知近在咫尺之人,究竟是敌是友。
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之下,唯一能活下去的办法,就是不断的砍杀。
于是,没有了建奴人,没有了汉奸……彼此之间,杀得眼都红了。
到处都是残留下来的尸首。
而哨声已越来越近。
第三教导队,一直趁着汉军营大乱的时候,潜伏在建奴营附近,按照预定的计划,此时,第三教导队的竹哨吹起。
四面八方的生员,已是冲杀而来。
他们轻松自如地依靠衣甲和胳膊上系着的红巾分辨出友军,听从着哨令,迅速将混战一起的汉奸和建奴人分割,而后……三五人为小队,进行收割。
这种战斗,几乎是一面倒的。
哪怕是建奴人再骁勇,战斗意志有多强,也不过是受伤的狮子而已,它的眼睛已经瞎了,大家不急着上前杀戮,而是不断的将包围圈收缩起来,待对方一有空挡,便随着哨声一齐冲杀上前,将人剁为肉酱。
张静一提着刀,此时发髻已乱了,于是披头散发,他砍翻了两个人,这本是混乱不堪的战场,可在他的眼里,却是井井有条。
几乎所有的敌人都已分割。
每个教导队各司其职。
建奴人和这些汉奸们,在奔逃和相互残杀和践踏的过程中,自己已杀的眼睛红了,且筋疲力尽。
再加上被分割围住之后,其实已经失去了大半的战斗力,没有了协同,个人的勇武在这其中不过是笑话而已。
队长们根据不同的情况,依旧用哨声指挥着大家有序的进行杀戮。
很快,张静一便寻到了一群被窝在拒马那儿的建奴人。
显然,这里有一条大鱼。
这人至少是个牛录,在他的身边,有十数个亲兵,虽被包围,可作战却尤其的顽强。
原本到了这个地步,已是山穷水尽,要嘛溃逃,要嘛哭爹喊娘的乞降。
可这些人,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生员们围住,却依旧紧握兵器,目露凶光,宁做困兽之斗,一次又一次的妄图突围出去。
那被人拥簇的武官,更是如铁塔一般,身上穿着厚重的铠甲,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手里一根狼牙棒子,险些将一个避开不及时的生员砸成肉酱。
张静一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禁想,不都说古代的军队,只要有了两三成的战损,再精锐的兵马也要崩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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