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怪不得邓健,在京城里当差的人,若是没有这样的眼力劲,基本上早就死了一百遍了。
在他看来,张静一现在确实很得圣眷,将来的前途自然也不可限量,可若当真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人家背后要害你,你却也未必知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可是小心为好。
一旁的王程也不禁劝:“是啊,还是小心一些为上,要不咱们从长计议。”
张静一笑了笑道:“咱们什么事没干过?现在倒是小心起来了!不过你们既然觉得应该小心,不妨,我们先别动手,你们二人带着人先在附近布置,我先进去探一探虚实,这清闲楼居然能藏匿这么多显贵,肯定有不凡之处,不妨我约个朋友去看看。噢,对啦,邓总旗,魏忠贤的那侄子,叫魏良卿对吧?他人怎么样?”
“挺实在的。”邓健道:“一看就是老实人。”
“万万想不到,九千岁居然有这么老实的侄子。他平日去这清闲楼吗?”
邓健拨浪鼓似的摇头:“这人……我有耳闻,平日里很少出门的,也极少和人打交道,只和九千岁的一些儿孙们玩在一起,一般不抛头露面。”
“有意思,很好,那就请我这大侄子……一道去走一走。”
……
魏良卿看着手上的请柬,一脸懵逼。
尤其是上头张口就是贤侄,让魏良卿浑身都毛骨悚然。
他只有一个叔叔,叫魏忠贤,当然,他已经过继给了魏忠贤,现在该叫魏忠贤做爹了。
“这张静一,我有耳闻,只是他竟邀我去叙旧,这便奇怪了。”
他背着手,来回踱步。
魏良卿不是一个爱惹事的人,毕竟从小就长在乡下,小时候也是穷过的,若是家境好,他的叔叔魏忠贤也不至于割了自己去做太监了。
可随着魏忠贤的发迹,他便被送到了京城来,这富贵的生活,让他时时刻刻都不自在。
他想着家里的两亩地,还有从前地主家放了几年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