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年人声音平和地道:“不要误会,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只是……方才你说,皇帝若是还在,知道了京城的情况,也一定希望信王代政,我一时没憋住,所以笑了。”
王欢:“……”
这可笑吗?
可笑吗?
王欢已是气得想要跳脚,他一下子就认定了,这定是眼前这个小阉党想要故意羞辱他呀!
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此时气氛的异常。
毕竟……眼看着胜利在望,这个时候,任何人阻止信王代政,都等同于是他的死敌。
于是他冷若寒霜地盯着这年轻人,冷冷地道:“这有什么可笑的?你这阉贼,定是心怀不轨。”
这青年人又乐了。
心怀不轨……
这四个字,本来一向只有他给人扣着帽子的。
毕竟,他是朱由校,是天启皇帝。
可当看到一个老头儿,手指着他,怒气冲冲地呵斥他心怀不轨,别有所图,这……不乐也不成啊。
天启皇帝又笑了,这一次是捧腹大笑,一面笑,一面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哈哈……哈哈……不成啦,真不成啦,你别说话,你一说话,我便乐得厉害……哈哈……”
这一下子,王欢已是气炸了。
这是奇耻大辱啊。
自己说一句,他就笑一次,如此肆无忌惮,是分明没有将老夫放在眼里,这是故意要给老夫难堪!
王欢很认真,他毕竟是大儒,自恃身份,觉得跟这样的无名小卒多话,都是浪费自己的口水,于是冷冷道:“看来,你是反对信王代政……是吗?”
他这话,显然别有居心。
你这年轻人好不晓事,老夫奉劝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