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里,田尔耕也是一宿未睡,一直在此等着结果。
一听周正刚来了,顿时豁然而起,劈头盖脸的便问:“怎么样,如何了?”
周正刚面带喜色道:“统统都招供了,这卫时春倒是硬气得很,起初的时候,一直喊冤。他的一个弟弟,没熬过,乖乖的供认了,说是这些年,卫家一直都和建奴人有牵连,和不少的私商有关。后来……得了这些供状,又去提审他的几个儿子,他那几个儿子,也都供认不讳。此后卑下亲自拿着他那兄弟和儿子们的供状去提审卫时春,卫时春眼看大势已去,大哭一场……”
“他哭什么?”
“还能哭什么。”周正刚此时露出了阴狠的一面,虽然他极力想在田尔耕面前掩饰,可眼里的杀气,却还是露了出来。
周正刚慢悠悠地道:“当然是知道自己无所遁形了,呵……到了诏狱,还想抵死不认,真当我们锦衣卫是吃素的。”
田尔耕便又问:“那卫时春可供认了?”
“已经供认了。”周正刚点点头,脸上有掩盖不住的得意,接着将一沓供状统统送上去。
田尔耕低头看了看,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于是松了口气,道:“这些贱骨头,非要打了才肯招供,此事你办得好,十二个时辰不到,便人赃俱获了!噢,对啦,这里写着,还发现卫家在府邸里,藏着七十多套铠甲和四十多张弓……赃物都还在吧?”
“都在呢。”
“可是赃银呢?”
“赃银还在审。”
田尔耕点头,接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周正刚一眼。
卫家既然一直跟建奴人做买卖,一定有一笔巨大的财富。
到时候抄没起来,只怕可以大发一笔横财了。
田尔耕随即道:“这案子,按理来说,理应还需继续审下去,这卫家的罪行,肯定不只这么几件,不过眼下嘛,陛下对此格外重视,老夫需立即入宫去报喜。所以你这边继续提审,老夫先去禀告。”
周正刚连忙点头:“是。”
田尔耕又道:“好好干,你放心,等入了宫,老夫会为你美言的,不管怎么说,你我也是郎舅之亲。”
周正刚喜滋滋地道:“知道的。”
田尔耕说着,便带着供状,火速入宫报喜去了。
……
张静一也同样坐镇着新县千户所。
新县缇骑,以及军校的特别行动队生员,已是统统放了出去。
他足足一夜没有睡,和邓健彻夜梳理着送来的讯息。
此时,张静一的一双眼睛已有些熬红了,眼下有着乌青,忍不住唏嘘:“邓千户。”
邓健神色一正,认真地道:“叫副千户,多了一个副字……”
张静一便道:“一样的。”
“不一样。”邓健委屈地道:“可叹我……做了副千户还没有娶着……”
张静一便立即拉着脸道:“认真一点,不要说笑。”
邓健只好点点头,咕哝道:“为了这个案子,饭也没得吃,睡也睡不了,连开句玩笑也不成,这兄弟和妇人一样,都是善变的,平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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