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正悬挂在房梁上,而站在凳上的人,眼里露出了绝望之色。
“信王殿下,臣……臣今日死节也。”
喃喃说话的人,叫李祐,李祐只是一个举人,听闻信王就藩,立即相约人来投靠,在信王府,他的官职并不高,只负责文移的工作。
此时,听闻城破在即,想到信王的悲惨下场,于是……他哭了。
大哭一场之后,便哆哆嗦嗦的悬了白绫,口里一面骂着温体仁和王文之。
他将脑袋,探进了白绫之中。
正待要踢掉凳子,可无论如何也不舍。
于是,又将脑袋从白绫里移出来。
最后痛下决心,便又将脑袋伸进去。
如此反复三四次。
竟是流着眼泪下了凳子,打开了房门。
房门外,一群仆役担心地躬身站着。
李祐痛哭道:“千古艰难惟一死,罢罢罢……去城楼,去城楼……”
从城内四面八方,汇聚了许多的轿子。
最后,落下轿的人,见此时城门处还是空荡荡的,都不免松了口气。
他们唯恐此时闯军已进入了城,自己迎接迟了。
此时,心里都不免有几分庆幸及时赶了过来。
紧接着,在温体仁和王文之等人的身后,许多人默默地走了过去,也没有说什么,直挺挺的便跪下。
在昏暗的光线之下,每一个人都沮丧着脸,此时心里想的却是,若是那闯将张三儿来,该说点什么?
“将军美名,如雷贯耳,学生人等有失远迎?”
亦或者是:“将军仁厚,学生人等早已闻之,今天下纷乱,将军不出,奈天下苍生何,学生人等,甘愿供将军驱策,以平天下?”
温体仁则感受到,自己身边跪下的人越来越多,他始终没有抬头起来。
面对凶神恶煞的闯将,还是表现得恭顺些为好。
而其他人,大抵也是这个心思,虽然他们当初在朝为官的时候,劝谏和仗义执言起来,是一个个底气十足的。
只是他们也不傻,骂皇帝和规劝信王是一回事,大明自有制度,除非彻底将皇帝惹急了,绝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面对杀人如麻的闯将,显然就不一样了,人家是真的敢将你的脑袋剁下来,做成酒器来饮酒,亦或者将你脑袋当做蹴鞠的。
因此这城门处,跪了乌压压一片的文武、士绅、读书人们,此时再没有了平日里的恃才傲物。
一个个都垂着头,跪得结结实实的,甚至连一丁点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哒哒哒……
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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