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连寻常的百姓人家都不如。
环视这这房中朴素至极,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案头上,还堆满了要继续批阅的奏文。
王承恩匍匐在一旁,纹丝敢不动,显然他已吓着了,万万没料到,进来的竟不是贼,而是天启皇帝。
他一时大喜,随即又忧虑起来。
天启皇帝探了探朱由检的鼻子,没有了呼吸。
一时之间,便觉得自己的心口犹如被人狠狠捶打了一下,整个人险些要瘫坐下去。
此时他怒不可遏起来,内心升腾出了滔天之怒。
他虽未必觉得朱由检是个有才能的人,可至少晓得朱由检至少曾认定过自己认为对的事,至少朝着认定的事做过努力,而今一切成为泡影,身死名辱,却什么都不剩下了。
反观当初那些人,个个围在朱由检的身边,一个个从他这兄弟的身上攫取好处,而一旦失去了可利用的价值,他们宁愿去投贼,说着恶心到令人头皮发麻的话,只孤零零的留下了朱由检在此。
什么天潢贵胄,什么四书五经之中的仁义道德,在今夜,何尝存在过?
偏偏这事唯一的殉难者,竟只是他这个皇帝的兄弟。
“他……死了……”天启皇帝惨然着脸,而后眼中显露出极致的愤恨,一字一句地道:“那么……所有人就都给他陪葬吧,那些人……一个都不用留了,朕要让他们受到最严酷的刑罚,要折磨到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说罢,天启皇帝痛哭流涕。
跟悲愤交加的天启皇帝相比,张静一此时却很是冷静,他大抵能感受到,朱由检的身子还有些温热。
于是立即道:“快,来人……”
他招呼身后的一个生员。
随即道:“你按着他的胸口,像我这样……”
说着,张静一先示范了一下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