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听来,却只是可笑。
他道:“王文之也没有错?”
“他当然有一些错,可是……至少罪不至死。”温体仁道:“殿下……臣等实在是冤枉……”。
“冤枉?”
坐在一旁的天启皇帝也坐不住了:“那些降书,可是你亲自写的吧,从了贼,还谈冤枉?”
“这是权宜之计。”温体仁此时满满的求生欲,他没有看天启皇帝,而是眼巴巴地看着朱由检,他似乎觉得朱由检还是一个可以沟通的人。
若是能说动朱由检,只要信王向陛下求情,他就或许还能活命。
于是温体仁摆出一副真挚的表情道:“当时贼势甚大,臣也无可奈何,这样做,是为了保住城中百姓们的性命啊。陛下、殿下,你们有所不知……这流寇所过之处,若是负隅顽抗,流寇势必勃然大怒,一旦入城,便有屠城之祸。到时候……谁也无法保全了。可只要开门乞降,则必可保住城中百姓,臣绝无苟且之心,只是心里……想着城中的百姓免遭戕害,难道……这……也是死罪吗?”
卧槽……
张静一看到温体仁痛心疾首的样子,一时之间,忍不住叹服了。
果然是有嘴走遍天下,无嘴寸步难行啊。
这歪理到了能说会道的人口里,都能成了至理!
朱由检一时语塞,可想到自己受到的背叛和期盼,想到刚刚身死的结发妻子,内心的愤恨怎么也压制不住,于是他咆哮道:“呵……为了百姓,你说处处都是为了百姓?若是当真处处为了百姓,流寇是如何来的?说了这么多,你还在狡辩?好,孤王来问你,你家里藏着多少金银?孤王向你借钱的时候,你推说家贫,可是……一个区区的举人,没想到都住这样的宅邸,那你们温家呢?”
温体仁道:“殿下啊……臣确实贫寒,家里虽有一些积蓄,可也只是维持所需,殿下何以这般加罪于臣?臣所作所为,都对得起天地父母,恳请殿下……念在臣当初与殿下的旧情的份上,此番……就饶臣一回,臣这便携家回乡,自此之后,闭门读书,再不问世事。”
正说着,外头却有许多人三三两两的来,都在堂外站着。
却是百官们听闻陛下和信王在此,于是纷纷前来侍驾。
众人见在审温体仁,却都沉默不言。
此时听温体仁告饶,又见他这般落魄的样子,心里都不禁唏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