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他们还说蓄养奴婢是犯法的,农社的人,到处去查谁蓄养了私奴,满县都是揭发检举,许多人,实在是日子过不下去啦。现在乌烟瘴气的,而且遗毒极深,他们不但四处张挂这样粗鄙不堪的话,还四处招揽流寇,要邀流寇入城,共襄大举。”
天启皇帝听的晕乎乎的,不过宜阳郡王这边一哭,百官们也觉得事态严重起来。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天启皇帝,以至于连最温和的黄立极也道:“陛下,若真是这般,确实贻害无穷啊。这不是闹着玩的,这样弄,和流寇有什么分别?流寇也没这样的。”
天启皇帝则是看向了孙承宗。
孙承宗倒是道:“到底如何,实地看了便知道。”
天启皇帝点头道:“这封丘乃是张卿的封地,朕可管不着他怎么折腾,话又说回来,既然封丘这般的不好,你们去其他县避难就是啦。”
宜阳郡王等人一听,顿时低头不做声了,好像想着心事。
不过倒是那宜阳郡王府的王安此时怯怯地道:“现在谁不晓得在这河南,只有管县令,没有大明朝廷啊,陛下……奴婢这话,绝不是虚言。”
“对对对。”宜阳郡王连忙点头:“陛下,臣之所以来告状,担心的就是这个,列祖列宗们创业艰难,子孙们守着江山,更是不易。我还听说,现在县里兴办的县学,都不教君君臣臣的四书五经了,这不是大逆不道,是什么呢?”
“好啦,好啦。”天启皇帝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随即便看向张静一:“是这样的吗?”
“应该是这样吧。”张静一道:“陛下当初……”
经张静一这样一提醒,天启皇帝想了想,当初自己好像是许诺过张静一的。
他顿了顿,只是道:“进城去。”
此时,随驾的百官,都已经急疯了。
摊丁入亩是什么?
听说还要收重税,纵容农户去清查士绅的土地,还要揪出隐户出来。
听闻有一万亩以上的地,竟要征税达亩产量的七成钱粮,这不等于是给官府白干吗?
有一千亩地,需征高达五成的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