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他说下去,天启皇帝就不耐烦地打断他道:“朕走了这么多的府县,也不见有人这般忠心,你这狗东西,却在此搬弄是非,是什么意思?”
朱肃汾哭道:“臣……臣只是觉得封丘县……实在荒唐,臣的妻弟,被他们封丘县坑苦啦……”
说着,朱肃汾便真落泪下来。
“坑苦啦?”天启皇帝板着脸:“就是因为要缴税?你将你妻弟叫来……今日朕倒要说个明白。”
于是便有宦官前去寻那朱肃汾的妻弟。
过了半个多时辰,一个叫刘文贵的士绅才惨兮兮的来。
见到了天启皇帝,立即拜下,哭告道:“陛下,有人要侵占臣的祖产。”
天启皇帝打量他,却见他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样子,跪在地上,显得格外的可笑。
天启皇帝冷声道:“如何侵占了你的祖产?”
“这封丘县,不按朝廷的制度办事,尤其是那县令管邵宁,勾结了锦衣卫,直接将草民的税赋提升到了七成,草民哪里缴的起这么多的税赋,自是不肯,这县里的差役,便凶神恶煞的拿人!对啦,还勾结了农社的人,草民一家十几口人,抓进去了七八个,受了不知多少罪,等草民缴纳了税款,才将草民放出来。草民没奈何,只好卖地,这都是草民的祖先们,不吃不喝省下来的银子才买下来的地啊。当初买的时候,几十两银子,可如今,这地价却是三两银子都没有……就得发卖出去,这不就是侵占了草民的祖产吗?”
天启皇帝眯着眼,抚案道:“这地是你自己要卖的,既然你自己要贱卖,与人何干?”
刘文贵急了:“他不征这么重的税,草民怎么会急着卖地?不是这么多人急着卖地……祖产怎么没了?”
天启皇帝便道:“管邵宁,他说的都对吗?”
管邵宁一直站在旁边沉默,此时恩师就在自己的身边,所以他心里颇有底气,于是慢悠悠地站出来道:“陛下,是有这样的事。”
刘文贵又大叫道:“陛下,这管邵宁办的恶事,还不只如此……他……他勾结了流寇,这可是铁证如山的,他甚至派人和附近的流寇去谈事,在这县里,收留了不少的流寇。”
于是天启皇帝又看向管邵宁。
管邵宁依旧点头:“确实安置了不少流民。”
看管邵宁都承认了,刘文贵更起劲了,于是又道:“他到处横征暴敛……许多良善守法的百姓,都活不下去了。这一点,你管邵宁敢抵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