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打,还在打,厉害,厉害啊……迄今铳声不绝,可见骑兵还未冲至,连续数轮,只怕此次贼军被杀伤极大了。”
有人开始露出喜色:“莫非……莫非……那些东林的丘八,要胜了?”
即便前头的人,在拿血肉阻挡贼人的骑兵,他们甚至还不愿叫东林军校的人一声生员。
孙承宗则意味深长的样子,看着一张张满怀着期盼的脸,然后用凝重的口吻道:“只是大量的杀伤,对付骑兵,固然杀伤,可若言胜,却还早着呢。大量杀伤的意思是,贼子定会恼羞成怒,等杀至阵前,定要狂怒,到时……就不是杀人这样简单了,少不得要将我等砍为肉酱泄愤。”
这一下子,人群里便有三两个人直接两眼一黑,栽倒在地。
死也就是了,还不能留全尸。
只是铳声久久不绝,孙承宗越听越觉得惊讶,不断地道:“怪了,怪了……铳声密集,居然没有间断,这到底是什么火铳?这群生员,也过于犀利了,操练到这般地步,真是古今罕见。”
“有胜券吗?”黄立极也忍不住急了。
孙承宗定了定神道:“方才没有,现在却有一些些了。”
又过一会儿。
突然传出震天喊杀。
便立即有许多人瘫坐在地,似乎终于要死到临头。
孙承宗却激动地道:“神了,神了,这群生员,竟是进行冲杀了。我出镇辽东数年,从未听闻过铳兵冲杀骑兵的,此战无论是胜是败,这东林军校的实力,也令人胆寒。”
另一边,生员们虽只有三四百人,却是冲杀出了千军万马的效果。
一路斩杀逃敌,而关宁军早已是兵败如山倒,无数人哭爹叫娘地逃窜,甚至十几人看着三四个东林生员冲杀而来,竟也丝毫没有抵抗的意志,早已丧胆,竟是跪地求饶。
那李如桢和吴襄本还在妄图督战。
他们在马上,拼命地挥舞着鞭子,妄想将败兵赶回去。
这吴襄更是绝望地大吼:“贼子的火器已是弹尽了,正是冲杀的好时机,快……快……杀啊,都返回去,再冲一次,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