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大商家,彼此相互提携,荣辱与共,其实也是为了防范走私带来的风险。
王登库看了范永斗一眼,却是露出为难的样子:“当真要入关去?说不准这关内,早有人在磨刀霍霍呢?”
“你以为在关外,就没有人磨刀霍霍吗?皇太极已经和多尔衮在谈了,虽然现在所知的是书信往来,还未开始见面,可这是迟早的事!朝鲜国刚刚臣服了建奴,而大动干戈之后,建奴人也需要暂时喘一口气!”
“更何况,现在我们的商路已断,建奴人急需大量的物资,若是没有互市,如何维持?还有这蒙古人,起初时对我们何等的客气,可如今……却是什么姿态?丧家之犬,流落于关外,最终被人斩杀殆尽,只是迟早的事。”
他凝视了这王登库一眼,便接着道:“现如今,左是死,右也是死,你看……现在大漠里的天气已越来越寒了,关内的天灾频繁,而这大漠之中,不也是天灾频繁吗?今年的冬天,蒙古和建奴人又不知多少的牲畜要死去……”
说到这里,范永斗的眼眸里掠过了一丝恐惧之色,又道:“你可知道,当这大漠中的畜牲们死去,就会有大量的牧民要饿死和冻死?若我们给不了他们急需的粮食,将意味着什么吗?兔死狗烹,卸磨杀驴,我们这七家的族人,迟早要成刀下之鬼。这里,已不能再待了……”
王登库心有余悸,他显然也感觉到,科尔沁人对他们的态度越来越冷淡。
起初的时候,照顾得十分周到,可慢慢的,开始漫不经心起来。
“只是回到了关内……”
“你放心,我已有谋划……”范永斗眼带精光地道:“无非是改头换面而已……”
说着,范永斗又端起了茶盏,继续喝茶。
……
京城里,军校的招生考试终于开始。
整个京城顿时热闹起来。
大量衣衫褴褛的人开始进城。
这京城每三年一次科举,因而早就见惯了读书人进京。
可一下子,蹦出一群穿着布衣,一身短装,穿着草鞋的人进京城来,且一个个打着考试的名义的,却是前所未有。
许多人是住不起客栈的,因而,此时的客栈生意并没有因为这一次赶考而客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