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天启皇帝勃然大怒,瞪着他,冷声道:“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这一番话,立即让张静一无语,这很没水平啊。
只见秀才毫无惧色,只叹了口气道:“我乃有功名的读书人,圣人门下,你是何人,拘拿了我也罢了,还敢在我面前张狂?”
他底气十足,竟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甚至看着天启皇帝,颇有几分鄙夷。
这样的目光,天启皇帝又怎么看不出来?
他给气得发抖,于是怒道:“你勾结尼德兰人,也敢自称圣人门下?”
秀才依旧淡定自若,道:“我只是代传书信而已,难道这也有罪?”
天启皇帝冷哼道:“你不要在我面前狡辩,你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秀才掷地有声地道:“但是我知道你们是锦衣卫的鹰犬,你们也敢称我有罪?你们残害百姓,杀人如麻,反污我这样有功名的读书人,栽赃陷害,构陷忠良!这般跳梁小丑的行径,也好说我心里知道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有什么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便是了。”
张静一一直抱着手,默默地站在一旁观察着眼前这个秀才。
天启皇帝本来还想在张静一的面前露一手,让张静一好好地看看自己的能耐。
谁晓得,居然反过来被这书生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一下子……天启皇帝火了,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是来讯问的,手一挥:“你别拦我。”
张静一站在一旁,依旧麻木不仁地继续抱手。
我没有拦你。
天启皇帝继续道:“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如何成了鹰犬?就算他们是鹰犬,也是天子鹰犬,怎么到了你的口里,却成了强盗和恶棍?”
秀才却显得很冷静:“你们干的事,罄竹难书,这还用说吗?至于所谓天子亲军,天子乃是天下人的父母,天下之治乱,不在一姓之兴亡,而在万民之忧乐,这即是天下为主,君为客也,若是天子昏聩,奸臣当道,难道臣民们还要愚忠吗?”
此言一出,真是将天启皇帝吓着了。
这话的意思是,姓朱的关我们屁事,跟天下没什么关系,姓朱的亡了,换一个皇帝就是了,这天下才是主人,而皇帝只是匆匆的过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