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忠贤在民间,显然也没有什么好名声,聚集而来的许多百姓,倒也乐得看个热闹。
谁能想到,今日这登基大典,还有这样的乐子瞧。
……
此时,在京城内的一处居舍里。
隐隐地传出了动听的琴音。
这琴音如高山流水一般,淅沥而下,偶尔突的琴音高亢,音色之中,隐有杀伐之气。
铿……
突的,琴声戛然而止。
一个年过花甲之人穿着素衣,喝了一口茶,这处民舍,似乎距离钟鼓楼并不远,似乎还能隐隐听到那里的吵闹。
这时候,这穿素衣的人起身。
一旁的仆童便将琴撤下。
“现在几时了。”素衣之人背着手,淡淡地道。
“回先生的话,还有三刻,便至午时。”
“午时,午时……”素衣之人反复念叨着,突然,他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微笑:“新君登基,普天同庆啊,想来……京城之中,一定很热闹。”
“是很热闹,许多读书人……”
“呵……”素衣之人轻笑着打断了童仆的话,随即笑了笑道:“蛰伏隐忍了五载,终于……要到刀兵相见的时候了。”
说着,他继续背着手,吩咐道:“老夫小憩片刻,任何人不得打扰。”
童仆禁不住低声道:“先生,若是紫禁城和钟鼓楼那儿有消息呢?”
素衣之人显出了几分不耐烦,道:“那也不必惊扰老夫,此小事尔,不值老夫惊起应对。一切等老夫起来再说。”
说罢,这素衣之人便背着手,脚下穿着一双麻鞋,徐徐踱步出了书斋。
只见在他的身后,这朴素的书斋上头,赫然悬着一块匾额——麓山居。
……
此时,钟鼓楼这边,还是乱糟糟的。
那张文依旧叫的很卖力:“不杀魏忠贤,无法平民愤,生灵涂炭,百姓已苦不堪言啊,请诛……”
一群读书人,本是带着一副死谏的决心,个个默然地长跪于此,大家的立场,其实已经通过了谏言书表明了。
可谁晓得,突然在这时候,多了这么一个新的选手,这家伙喊的惊天动地,喊叫之间,又满怀着至深情感。
这一下子,不少读书人都不接侧目,不解地看着新来的张文。
这家伙是谁?
天启皇帝看着这一个个读书人,其实他哪里还不明白,控诉魏忠贤的十大罪,多为子虚乌有,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在天启皇帝的支持下干的。
表面上是控诉魏忠贤,实则却是直指他这个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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