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皇帝进京后,已是觉得燥热,便索性将大衣脱了。
里头也只是一件常服,再加上他一脸疲倦,布满血丝,人也清瘦不少,莫说这些人没有面过圣,就算面过圣,只怕也没办法分辨出来。
这一下子,读书人炸了锅。
那张文更是一愣,没想到眼前这个当初对朝廷不满的小兄弟,如今……却干这等事。
这是想干啥,这时候投靠阉党,这不是元至正二十三年的时候投奔陈友谅吗?
这时,为首的一人气咻咻地站了起来,接着怒视着天启皇帝道:“你这小子何人,安敢如此?”
“你又是何人,敢在我面前喧哗!”朱厚照勃然大怒,正锋相对。
这人听罢,却是不屑的看了天启皇帝一眼,冷笑道:“老夫刘中砥。”
此言一出,倒是有不少人都安静了下来。
不少人面面相觑,甚至有人嘀咕起来:“此人怎的这样耳熟。”
那躲在读书人之中的张文更是激动起来,道:“此乃衍圣公乘龙快婿……”
这一下子,许多人哗然起来。
大家这才明白,这带头之人是谁了。
竟是衍圣公……的女婿。
当然,虽然沾了衍圣公,而且只是女婿,不过……难怪大家都钦佩的看向这刘中砥了。
毕竟,衍圣公是什么?那是圣人后裔,当然,不只如此,作为朝廷册封的衍圣公,既然要嫁女儿,那么所选的女婿,其学识和品德,一定是万里挑一的。
如若不然,岂不是堕了衍圣公的威名?
难怪这刘中砥老神在在,一副吃死了你的样子。
这个名头出来,其实莫说是读书人,便是寻常的百姓,也都露出了敬畏之色。
刘中砥道:“你这小子,在此滋事,莫非是受了阉贼的指使吗?”
“你们这是一派胡言。”终究是天启皇帝大喝一声,他可没将什么狗屁女婿放在眼里,厉声道:“你们在此,名为指斥所谓的阉党,难道不正是在此侮辱皇帝!”
刘中砥听罢,哈哈大笑,冷眸盯着天启皇帝,却依旧是气势如虹:“皇帝若有过失,为人臣的,当然可以指摘,并不妨碍君臣大义。劝谏君父,本是读书人的职责所在,反而是阉贼们只知逢迎,却不知廉耻为何物,才让当今天下,到了这般的境地。”
“天下的忠义之士,无不谈及这些,个个恨之入骨。你这小子,是个什么东西,定是阉贼党羽,事到如今,还敢如此张狂,真是胆大包天!”
扣帽子乃是读书人们最爱干的事,反正谁不服我谁就是奸贼,谁不顺我的心意,便是阉党。
天启皇帝听他说的一套一套的,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来,他气的想开口说什么,却见刘中砥捋须,正笑吟吟都看着他,带着轻蔑之色。
天启皇帝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顿时暴跳如雷。
刘中砥见他如此,反而更加得意起来。
其实……一直干跪着,确实无聊,此番率读书人们来此,若是一直久跪,也不知宫中要多久,才能结束大典。
现在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愣头青,这敢情并不坏,至少……索性大家都苦中作乐,借此机会,狠狠骂上一骂。
此时,他气势如虹,颇有恰好碰到了菜鸡,要屡起袖子手持钢鞭将你打的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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