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若是敢挡路,便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若我能办成这些事,万死也无遗憾。若是失败,那些失望的天下之人,自然迟早让我张静一如当初的东林一般,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即便是陛下……我今日索性就将话摊开来说,一旦失败,陛下也将成为亡国之君。正因为如此,除了破釜沉舟,我君臣人等,别无退路。你想挡路吗?还是想为东林招魂?我只需再告诉你……”
张静一随即,放缓了语速,死死的盯着这张国纪道:“挡我者死!”
张国纪此时已是如芒在背,他感受到了一股说不清的严酷,宛如自己置身于冰窟之中。
更让他觉得可怕的是,他隐隐感觉到……张静一的话,可能不无道理。
至少张静一所摆出来的乃是现实,现实就是如此。
只是……他又如何肯承认呢?
张静一冷冷一笑:“你不说?不说不打紧,今日你非说不可,武长春!”
武长春已忙上前:“在。”
张静一道:“动刑,撬开他的口。”
武长春连忙道:“是。”
张静一随即又道:“那骆家父子几人,都归案了吗?”
一旁的文吏道:“骆养性已在丙号审讯室,他的父亲,还有几个兄弟和儿子,都已拿住了。”
张静一道:“每隔一炷香,给这骆养性送一个子侄的人头去,直到他开口为止,这骆家人,还有这张家人以及那麓山先生,这三方,总要一个开口,只要其中一人开口即可,这不肯开口的……他们要求死,那就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
很快……
这里便响彻了无数的哀嚎声音。
这种分开来审讯,对于被审人而言,是最残酷的。
因为……若是一对一的审讯,只是审讯人和被审人之间的博弈。
可一旦分开审讯,恰恰成了三个被审人之间的博弈。
谁知道自己的同党一定能熬得住刑呢?
若是他们坚持不住,自己反而在此苦苦坚持,最终……自己不但白白受了皮肉之苦,而且自己咬紧牙关的行为,也毫无意义。
最后的结果,不过是白白受罪而已。
很快,张国纪发出了惨呼。
他的惨呼声,连隔壁的麓山先生和骆养性那儿,也听的清晰无比。
而骆养性……很快也开始饱受折磨,他嚎叫道:“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
只可惜……显然此时没有人要杀他。
三个人的审讯方式都是不同的。
麓山先生,直接关进小黑屋里,这种读书人,想法最多,在密闭的空间里,恰恰是最惨痛的折磨。
骆养性则直接一个个处决他的家人,令他痛不欲生。
而张国纪,则直接动用肉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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