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
这话显然很有效果!
于是再不敢犹豫,他嗖的一下,立即欠身在末位上坐下。
天启皇帝便又笑道:“现在坐下了,便是九千岁。”
魏忠贤苦笑道:“陛下,这都是外头人乱说的,奴婢怎么当的起。”
天启皇帝叹了口气道:“是啊,皇帝至尊,所以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当初,朕在外头,有人想要立信王,他们怂恿信王称孤道寡。朕不见大臣的时候,他们又说魏伴伴几乎是皇帝了,因而称其为九千岁,这些个人哪……真是没一日安生的,不就是想让朕弄死魏伴伴吗?”
魏忠贤长长舒了一口气:“陛下圣明,一下就猜测出了他们险恶的用心。”
天启皇帝笑了,此时想起了什么,于是看向张静一道:“李国的话,你怎么想?”
张静一想了想,才道:“要不算了,臣就不坐镇辽东了,给个旅顺即可。”
天启皇帝不置可否。
顿了顿,却是笑了笑道:“今日卿家一番话,真是令朕茅塞顿开,我大明这些人,为何成日什么事都要吵作一团?不说其他,就说那些体面的士绅吧,他们各自家里,都有多少土地,可即便家里有良田千顷,依旧还要为几亩地争的死去活来,这是为何?”
“这是因为,他们将他们眼前的地,当做了他们的天下,别人多占他一分,他们便要吃亏一分,因而为了几亩水田,便要喊打喊杀,要诉讼,要激起械斗,要和人老死不相往来。天下之大,可他们名为读书人,是积善之家,实则……却是鼠目寸光,他们的眼,真如针尖一般。”
天启皇帝顿了顿,接着道:“朕其实说穿了,就是最大的那个士绅。李国的话,其实就是要让朕,也像那些鼠目寸光的士绅一般,眼睛只有针尖那般的小,这个老狗,平日里看着老实,原来竟有这样的居心,他是什么东西,也敢离间你我君臣?”
说着,天启皇帝面上略带几分怒意,又道:“朕赐张卿为辽东郡王,世镇辽东,这辽东……朝廷偏就不管了,朕也绝不改弦更张,这不是朕在置气,而是天下之大,朕既不能效仿那些小家子气的士绅一般,只看辽东这一隅之地,朕不稀罕做这事。而且……朕也相信,有张卿在,辽东定可如云南沐府一般,代我大明永镇辽东,使我大明永无北患。”
“所以张卿,这些话,以后休要再提了,黑麦你有大功,在辽东屯田,推广黑麦,你张静一也要承担起这个干系。以后若是有什么流民,朕可是一股脑的往辽东丢了,你张家定要设法安置,可不要闹出什么乱子,如若不然,朕就不讲情面了。”
皇帝这样说,其实也是希望他能坦然接受。
张静一则是眼带感激,再没异义地道:“臣知道了。”
皇帝对他好的真的没话说呀!
没多久,黑面的蒸饼上了上来,又上了酒菜。
酒过三巡,张静一有些醉了。
今日天启皇帝的兴致格外的高昂,结果最先趴下。
张静一喝了酒,要去小解,那朱由检却是追上来。
这令张静一有些难为情,这家伙……有时候也挺烦人的。
此时,朱由检道:“孤王入京的时候……遇到一事,思前想后,还是先和向张兄弟说才好。”
张静一很是郁闷地道:“能不能等我小解完了再说?”
说着……继续呲呲。
朱由检站在一旁,也不避讳,羡慕的样子道:“张兄弟真是真性情,别人小解都去恭房,张兄弟在宫中,竟只寻一个墙根便扒裤头,可见张兄弟早已将俗事看淡了,所以才能如此洒脱。”
张静一:“……”
这种情况,如果说这样的话,张静一一般都认为这是讽刺。
可朱由检直勾勾的站在一边,居然也开始对着墙角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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