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有现在的一切,根本就在于钱和人,天启皇帝掏钱很大方,一点也不吝啬,其他地方虽然扣扣索索,可只要涉及到了给军校发饷,给这些匠人们薪俸,却从不含糊。
可以说是要多少就给多少,张静一编列的预算,他几乎也懒得去细问。
至于人力,大明其实从不缺乏人力,也不缺少能工巧匠,只要银子给足,而张静一则给他们提供方向,给造作局免去了许多枪炮研发的试错成本!
这种突破,是极为迅猛的,颇有几分工业革命之后突飞猛进的架势。
……
南京。
秦淮河上,此时一个婀娜的女子,正捧着酒水,徐徐进入了画舫的船楼。
楼中宾客落座,寻常的歌姬却早已遣散了去,这里的宾客们举盏,却无人喝酒。
这女子便赤着莲足上前,给宾客们一个个斟酒。
只是以往,宾客们见了这女子,定少不得要调笑一番,不过今日,女子觉得这里的气氛不同,于是,女子便极识趣地一言不发,只默默地在宾客之中穿梭。
这些宾客,显然是常来的,而这画舫,也本就是此中某个宾客的产业,所以这里的人,并不会避讳这个女子。
却在此时,有人道:“李公被拿,朝廷岂会不闻江南之事?在我看来……陛下或有意整肃江南。”
另一人则道:“却也未必,法不责众,江南距离京师千里之遥,这朝廷鞭长莫及,如今……朝中内忧外患,四处是流寇,单此,便足以让朝廷焦头烂额,又哪里敢管江南的闲事?”
“却也未必,莫非兄忘了陛下和那张贼整肃辽东吗?”
此言一出,宾客们俱都不做声了。
“咳咳……”此时,有人咳嗽。
这道声音显得突兀,大家则都朝这咳嗽这人看去。
只见那咳嗽之人淡淡道:“朝廷有何打算,暂且休提,问题在我们自身的身上,这些年来……数百的地方文武,已安置在了江南各地,这些地方父母,肯与我们同心吗?”
便有人道:“当然同心,若非我等,他们岂有今日的乌纱帽?何况,真要彻查下来……最倒霉的就是他们。”
“那便好。”这人笑了笑,捋须:“只要我等不自乱阵脚即可。”